時後廚煮了一鍋狼肉,香味簡直能飄滿全營,時野見將士們一個個饞得口水直流,也沒心⊥
盒子打開了,裏麵是一隻被齊腕斬下的斷手,那隻斷手膚色白皙,五指修長勻稱,中指處覆了層薄繭,一看便知是大戶人家裏某位拿慣了筆杆的公子的手。
“時將軍可認得這是誰的手?”使者問道。
時野閉上了眼睛,一雙手顫唞的幾乎捧不穩這一方小小木匣。
他怎麼會不認得,這雙手曾寫出過無數篇錦繡文章,曾許多次替他在睡夢中擦去額角的熱汗,曾在他訓練得渾身是傷時替他無數次仔細包紮,還曾在他害熱病時替他扇了整整一下午蒲扇。
那是卿長生的手。
第20章 命牌
“你們把他怎麼了?”時野再睜眼時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哪怕他再痛苦, 也絕不會讓麵前這人輕易拿住軟肋。
“這位公子目前很好。”使者答道。“塔巴洛將軍聽說他是從京城遠道而來的貴客,又同時將軍十分交好,所以未曾薄待。”
話是這樣說, 盒子裏的斷手卻早已彰示出了卿長生此刻遭受的待遇。
“他不過是是個監軍, 對行軍打仗一無所知, 你們擒住他,恐怕沒什麼價值。”
“是麼, 我說怎麼這位公子無論遭受了何種刑罰都未吐一言。”使者笑吟吟道。“我原本以為是個硬骨頭,原來是對軍機一無所知。”
時野聞言握緊了拳頭,生生將指甲掐進肉裏才遏製住了想要立刻將麵前這人一劍刺死的衝動。
“你今日來到底是同我談什麼條件的?如果隻是想來告知我抓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那還是請回吧。”
“時將軍為人果然直率, 那我便有話直說了。”使者又衝他鞠了一躬。“塔巴洛將軍知曉洛城的大批將士恐怕正在來的路上,隻是昨日一戰,我軍元氣大傷, 暫不能再度應敵,故而塔巴洛將軍希望與時將軍定下個五日之約, 隻消時將軍拖延五日時間,到時這位公子必然完璧歸趙, 之後是戰是和,全憑時將軍意願。”
“可笑,你如何認為我會因這人放棄重創你們的機會?”時野冷笑道。
“這人到底是否無足輕重, 恐怕隻有時將軍自己心裏清楚了。”使者不緊不慢道。“言盡於此,塔巴洛將軍讓我代傳的話我已悉數轉達給時將軍,還望時將軍仔細考慮該如何抉擇。”
使者說完這句話後便準備轉身離開, 及至掀起帳門,身後突然便傳來了時野的聲音。
“你且記住,倘若他出事, 我時野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取塔巴洛的項上人頭。”
這話說得狠戾,使者卻恍若未聞一般,腳步也未停,隻便徑自開了。
使者走後,時野一人心亂如麻地坐在中軍帳中,還未來得及思考到底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