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
在這件事上他的體貼更勝從前,晚上盡管隻用嘴和手,也常常弄得宋珂咬著被子不住顫唞,汗出了一身又一身,床單濕得都能絞出水來,到第二天早上必須悄無聲息地把床上四件套全換掉。
這樣的不知收斂,有時候難免就被陳念看出來了。妹妹的眼睛雪亮,笑眯眯地看得宋珂很不好意思。晚上他要求陳覺不要那樣了,可陳覺也不聽,仍舊還是那樣對他,他又無力抵擋。
不過除了陳念,程逸安倒沒發現宋珂有什麼不對。
大暑節氣的前一天陳覺在出差,中午隻剩他們兩個一起吃飯。在第一百零一次看向自己對麵後,程逸安忍無可忍地敲了敲宋珂的盤子:“想什麼呢?菜都涼了也不趕緊吃,光知道坐這兒數米。”
回過神來,宋珂說:“我在想給榮信的這版方案,早上雖然過了一遍,我心裏還是覺得不踏實。”
因為方邵揚要求高,業內人人都知曉。
程逸安卻說:“我還以為你是在想陳覺。他都走了一周了,怎麼還沒回來?”
宋珂夾起一筷子青菜,細細地嚼了咽下去才說:“臨時有點事耽誤了,後天就回來。”
“你怎麼知道,他跟你說的?”
“嗯。”
“這小子……”程逸安口氣不無羨慕嫉妒恨,“整天跟你焦不離孟孟不了焦就算了,這種事也搞區別對待,虧我還擔心他被人給綁到山裏砍樹去了。”
陳覺這趟出差地方偏,客戶是做電表入戶安裝的,每晚給宋珂打電話都得跑到山頂,說著說著話還會斷線。
昨晚就是,夜裏十點多陳覺走到高處給他打視頻電話,四處都是漆黑一片,身後的月亮卻格外的大,格外的近,星子像一枚一枚的銀鑽,堆堆擠擠地釘在絲絨一樣的夜空。
陳覺問他:“在做什麼?”
他還在加班,一邊打字一邊說:“回郵件。”
陳覺就沒有再說話。
電話那頭萬籟俱寂,隱約隻有一點微風跟鳥鳴拂過耳畔。終於回完了一封重要的郵件,宋珂轉頭看向屏幕,發現陳覺坐下了,就坐在土坡上,手裏握著一截細細的樹枝,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宋珂忽然覺得抱歉,因為忽略了他。
“不好意思,讓你等我……”於是將電腦蓋合上,問他,“你呢,你在做什麼?”
陳覺笑了笑:“在做一件你沒有做的事。”
像一句繞口令。
宋珂問:“什麼事?”
陳覺說:“想你。”
宋珂張了張嘴,想要辯白一句什麼,信號卻寂寂地中斷了。
應當鄭重其事地解釋嗎?
他也拿不準。
其實他心裏不是不想陳覺,隻不過已經得到足夠多的安全感,所以才能把注意力放在感情以外的事上。
第二天晚上出發跟榮信那一幫甲方去吃飯,事先沒料到會遇上熟人。
進包廂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宋珂還在想是誰,轉頭才發現是秦彬凱。
這段時間秦彬凱仿佛曬黑了,膚色更加海邊,再加上又剛理過發,坐在角落顯得很不起眼。他朝宋珂招招手,宋珂於是從一堆不認識的人當中擠過去:“什麼時候來臨江的?”
“都來了快一周了,每天忙著跑業務辦事也沒時間找你敘舊。不過有緣分遲早是要見麵的,你看,今晚不就碰上了?”
他說話的感覺還跟以前一樣,成年人的客套和彎彎繞繞裏摻雜一點真話。宋珂笑了笑,不以為意:“照你這麼說今晚在場的都是有緣人,那會不會太多了點。”
一個大包兩張圓桌,林林總總坐了不下三十人。
在場的許多都是第一次見麵,一輪自我介紹下來就已經喝得不少。還好方邵揚不勸酒,秦彬凱在旁邊又巧妙地幫他擋掉一些,這對宋珂來說算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