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琴頓了頓,還是選擇了護住小澤,但其實她誰也護不住。
不過三分鐘,小房間裡發出了沉悶的聲響,伴隨著張遠剛那嚷嚷地破嗓子:“給你臉了是吧?!你媽這些年給你打了多少錢你心裡有數不?你用老子的錢,還給老子甩臉色?你再說一句你沒病試試?!”
小澤捂住耳朵,李琴低著頭,肩膀不停地顫唞。
屋內的廖南清含著一口血唾沫,縮在床腳,本能地用手護住了自己的腦袋。他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劇烈的疼痛使他失去了平衡,有那麼一瞬間,他看到張遠剛的拳頭揮下來時,抖的要命,一時間嚇到尿了一褲子。瀕臨恐懼的懸崖,廖南清潛意識裡尋求著蘇北墨的身影。%思%兔%在%線%閱%讀%
可是沒有,蘇北墨找不到他。
找不到他啊……
太痛了,他被打的四肢都不像是自己的。
他吶吶地喊著蘇北墨的名字,貼著冰冷的墻壁哽咽。那孱弱的模樣讓張遠剛的拳頭停止了,他笑了笑,“還惦記著那小子呢?”
廖南清不敢看他,瑟瑟地捂住臉。
“他們這種家庭的人,能和你這種小時候就被上過的人一樣嗎?你不撒泡尿看看自己嗎?哦呀,你已經嚇尿了啊?”張遠剛抬腿踹了他一腳,厭惡且好笑道,“你可別以為是我想來管你,我看你一眼都噁心。要不是你對象他爸,拿著一箱子錢來找你媽,我還真不知道你做了那麼出息的事情。你tm賣屁股啊?”
他帶著醉意,拍了拍廖南清腫的厲害的臉,諷刺他:“別惦記了,留在我這裡治病,我包管你藥到病除?”
廖南清掙紮地想躲開他,卻被他掐著脖子。
“你說蘇家也真是有錢,你知道那箱子裡有多少錢嗎?哈哈,蘇敬那蠢貨居然對你媽說,要她送你出國念書?真是服了他們家的狗屁思想,還假惺惺地為你的前程考慮,都交到我手上了,你tm還有前程嗎?你這種垃圾,配念書嗎?”
他抓起廖南清的頭髮,暴戾從眼底溢出,覆蓋了廖南清整個視線,“你媽偷偷贊助了你那麼久,你也該報報我的……我的養育之恩了,對吧?”
廖南清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任由他辱罵,心中不停地哀求時間能快些過去,張遠剛能快些厭煩對他的虐待。
熬過這個寒假,隻要熬過去就好了,熬過去,就有希望……
可惜,夜幕比希望來的更快,更長。漫漫無邊境,看不到一點點的未來。
張遠剛對他的軟弱嗤聲:“你對象,你對象叫蘇什麼北墨?你說那小子也夠變態的,喜歡你這種二手貨,難不成他也是個賣屁股的?”
話音未落,廖南清突然清醒了,他一下子掐住了張遠剛的手腕,幾天未修剪的指甲狠狠陷進張遠剛的手臂裡:“不許說……不許你說他!”廖南清的眼睛一下子有了恨意,濃鬱的。
指甲帶出的血漬氣息單薄,遠遠比不上他嘴裡含的那口。
晚上九點,張遠剛拖著半死不活的廖南清往外走。
清冷的鄉村廖無人煙,唯有他們一家的燈火亮著。
李琴在後邊哭著求他:“你別打了,再下去得打死他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不要打南清了。”
她扒拉著張遠剛的袖子,滿麵淚痕,疙疙瘩瘩地說,“不是,不是有那種學校嗎?說是治網癮,治同性戀,什麼都治。我們送他去那裡,蘇敬不是給了很多錢嗎?我們送他去那裡,他一定會好的……”
“他花我的錢花的還不夠多嗎?!那些錢都是該還我的!MD,老子真是瞎了眼,要了你個二手貨!”
張遠剛不耐煩地揮開李琴,他拿出別在腰間的一串鑰匙,開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