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敬不願聽趙沁的,但眼下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被原諒,因此不得不聽取她的意見。最後,他徘徊在原地,盡力地想幫點什麼:“南清的醫藥費,我來……”
趙沁點明:“不用,北墨自己不差錢。你就聽我的,近期先讓兩個孩子冷靜一下。”
一旁的蘇雅抹了眼淚,埋怨蘇敬做事不和她商量,草草地做出這樣的決定,使得廖南清九死一生,差點就沒了。
也才大一的孩子,本來好好的,突然渾身是傷地躺在病床上,還傷成這副模樣。蘇雅心中難受極了,在蘇敬走後,她同趙沁哀聲道:“你說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哥就是一塊臭石頭,你也不像話,都瞞著我。”趙沁抱肩。
蘇雅沒反駁,她不是蘇敬那個臭脾氣。如果知道蘇敬會聯繫李琴,蘇雅肯定會阻止,她怪自己沒及時發現:“南清這孩子從小就苦,還偏偏要走這條路,多難走。”
趙沁深吸一口氣,沒答話。
蘇雅自個兒說道:“他們的事情,其實我也不是非要反對,隻是這路太難走,他們年紀也都不大,後頭悔了可怎麼辦?”
“那就等他們悔了再說。”
趙沁說完,蘇雅傻傻地抬頭,趙沁解釋:“你看現在這樣子,你們拆的開嗎?再拆,兩孩子估計都不活了。這樣沒意思,阿雅。”
蘇雅別過身,嘆了口氣:“就是怕媽接受不了,媽一把年紀了,說是瞞著,可她也不傻。這些天,老問我出什麼事兒了,我總覺得她好像察覺到什麼。這都快過年了,光是南清受傷的事情就遲早瞞不住。”
“他們在一起的事兒,老太太那邊,能瞞多久是多久吧。”但趙沁也說,“老太太其實是個開明人,當年就是。”
蘇雅默不作聲,穩定了情緒往病房裡去了趟。隨後回家煮了點鬆子粥送來,裝在保溫瓶裡,叮囑蘇北墨一會等廖南清醒了要慢慢喂給他喝,不要喂太急了。
而廖南清在經歷一場噩夢之後,第二次入眠並不安穩。沒睡多久,廖南清再次睜開眼睛。此時應是下午了,他出了點冷汗,記不清自己夢見了什麼。渾渾噩噩的腦子裡空盪蕩的,他的嘴脣乾的發澀。
病房裡還是隻有蘇北墨一個人陪著,中間或許來過別人,但廖南清不知道誰會來看自己。蘇北墨依然握住自己的手,好像一直沒放開過。
病房裡的窗簾沒有遮掩住窗戶,陽光暖洋洋地落進來,可廖南清感受不到它的溫暖。他動了動嘴脣,蘇北墨立刻倒了一杯溫水,慢慢地用勺子喂他喝了幾口。
“要不要再睡一會?醫生說你要多休息。”蘇北墨拂開他額前微長的頭髮,放輕了聲音,“還是說餓了?有稀飯,要吃嗎?是你最喜歡的鬆子粥,很好吃的。”
廖南清搖搖頭,連咽溫水的聲音都不敢大,小心翼翼地環視四周,目光始終不敢落到蘇北墨的臉上。他的手臂上還打著點滴,廖南清蔫蔫地閉眼,想睡卻睡不著。他的腦子一團混亂,微微作痛。
“還要喝水嗎?”蘇北墨問他。
廖南清不自覺地張口,蘇北墨順著他,再次弄了點溫水給他潤了潤喉嚨,沒喂太多,他現在不適合一下子喝那麼多水。廖南清小貓似得舔了舔仍然乾澀的嘴脣,蘇北墨很自然地低頭親了他。
廖南清愣住了,這才一點一點地把目光落到蘇北墨身上,臉上。
在清晰的燈光下,他看到蘇北墨的胡渣亂糟糟的,平時帥氣的模樣已然消失不見。怎麼才幾天沒見著,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