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趙沁所說,拆了,不是要孩子的命嗎?
蘇敬擺擺手,沉默著。
“那你打算和北墨一直僵著嗎?”
“我是他爸,我們……”
“當年爸反對你和小沁姐,你當時什麼態度你忘了嗎?你可比北墨倔多了,說到底,你們就是像,喜歡一個人了就回不了頭。”
提及往事,蘇敬麵子掛不住:“阿雅,你現在是在教訓我嗎?”
“我是在勸你啊,哥。”蘇雅苦口婆心,“你沒發現嗎?你現在,和當年的爸爸有什麼區別?甚至,你做的比爸爸還過分。至少他沒傷害過小沁姐!”
蘇敬煩躁地往後靠了靠,手握在方向盤上,重重沉了口氣。蘇雅不管他,下了車,一扭身,蘇敬的車早早地開走了。蘇雅裹緊了自己的外套,無可奈何地擰眉。
快過年了,也不知道一家人能不能坐下來好好吃頓飯。
而被瞞在鼓裡的蘇奶奶老覺得不對勁,幾次逼問後,蘇雅那軟性子還是招了。不過隻說了廖南清受傷住院,沒說他和蘇北墨交往的事兒。蘇奶奶一聽,火了,這麼大事兒你們不告訴我?你們當我老太婆是什麼,好欺負?
她不顧蘇雅說什麼,當即就來了醫院。蘇雅火急火燎地跟在後邊,生怕蘇奶奶摔著,最後親自開車送她來了醫院。
結果不來還好,一來發現趙沁也在,更氣了。
“都覺得我老太婆好騙是吧?”
她站在醫院走廊外邊,趙沁和個學生似得站著,還是那種抄作業被抓包了的學生,老老實實地站在她麵前,討好地喊了聲:“媽。”
“叫阿姨。”
“阿姨好。”
蘇奶奶:“你要氣死我!”
蘇雅打圓場:“媽,消消氣……”
“哎,媽您別氣了。”趙沁雖然離婚,稱呼還是不改。蘇奶奶開明,離婚前,她們的婆媳關係處的就不錯。趙沁扶著蘇奶奶到休息椅那坐下,和她解釋,“我本來也是打算這兩天有時間就去家裡看您的,喏,早上還和阿雅說過的。”
蘇雅連忙點頭:“是啊,小沁姐是說了要來看您。但最近她是真的忙,都給耽擱了。”
“一天天的,話都讓你們說完了。”蘇奶奶帶點家裡遺傳的倔脾氣,“南清這是怎麼了?怎麼被打成這樣?誰打的?報警了沒?要花錢你們和我說,我退休金高著呢。”
老太太不差錢。
趙沁解釋:“讓他繼父給打的。”
“怎麼就給打了?那個臭傢夥來找他了?”
趙沁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總不能說,是您兒子給聯繫的吧。這麼一說,蘇敬是完了,但蘇北墨和廖南清的關係也完了。蘇奶奶年紀大了,誰敢提這事兒?萬一她嚇著了,誰都擔不起這個風險。
一旁的蘇雅為難地閉了嘴。
趙沁支支吾吾地換了句話:“媽,南清現在特別需要喝骨頭湯補補。您的湯煲的最好,我還想和您請教請教的。”
“行,我這就回去熬湯,一會送來。”蘇奶奶二話不說就起身,拽著蘇雅回家,嘴裡叨叨著,“你們應該早點和我說,這會兒菜市場的骨頭哪有好的,都是別人挑剩下的!”
外頭為了一個骨頭湯,嚷地鬧哄哄的。病房裡邊,蘇北墨從趙沁帶來的袋子裡拿出那件新買的冬衣,黑色的,不大顯眼,他抖了抖,再拿手捏了捏,真的挺暖和的。廖南清腳上還綁著繃帶,不太好走,他單腳跳著撲倒蘇北墨懷裡。
紅著臉:“我想試試。”
“親我一下。”
“阿姨他們都在外邊……”
“他們一會還要去找醫生談出院時間,不會那麼快回來的。”他湊過去,“就親一下,你好久沒親我了。”這還彆扭上了。
廖南清沒辦法,往蘇北墨臉上迅速地揪了一口。與此同時,那件大棉衣一下子就蓋在了廖南清身上,如廖南清所想的一樣,非常厚實,並且暖到心裡。但充其量,它不過就是一件普通到不行的黑色棉衣,還是廖南清瞎指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