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喝水的。”
“可是,我……”
“尿床怎麼了,誰沒尿過床。”蘇北墨嚷嚷,“我以前,我媽天天打我屁股,我家天天曬床單,我小學了都還尿床,為此我還寫過五百字檢討。”他補充,“我**我寫的。”
為了哄廖南清,蘇北墨已經不要臉不要皮了,天知道他這些話裡有幾句是編的。
趙沁靠在門口,乾咳兩聲,每次來都碰到無比尷尬的場景,她也不想的。
蘇北墨咽了口唾沫,尬笑了聲。
比起上次,廖南清的情緒平穩了些,他沒和之前見到趙沁時那樣恐懼。但不擔心是假,他悄悄地往蘇北墨身後躲,低著頭,也不敢打招呼,他就像個罪人。他很怕趙沁一開口,就是要他離開蘇北墨的話語,和當時的蘇敬一樣。
倒是趙沁,主動走進來。
蘇北墨上前攔住:“媽,有話外邊講吧?”
趙沁無視了蘇北墨,笑的溫溫和和的:“南清,身體好點了嗎?”
廖南清遲疑地顫了顫,生怯地點頭。
“那就好,給你帶了點骨頭湯,你嘗嘗看。”她把保溫瓶塞給蘇北墨,使喚他,“倒點出來給南清嘗嘗,你也真是的,你姑姑天天做粥來,你就天天給南清喝粥啊?”
“他不能喝太油膩,是我讓姑姑天天煮粥的。”
“這骨頭我都挑過的,不膩,你別愣著。”趙沁順帶推了他一把,嘖嘖聲,“你這鬍子拉渣的,幾天沒刮了?虧得南清不嫌棄你。”
蘇北墨被他媽這波操作弄地摸不著頭,納悶地倒了碗骨頭湯去喂廖南清。可趙沁在身邊,廖南清哪喝的自在,沒幾口就喝不下了。他小心地坐端正了,一雙手不知道該怎麼放。
“緊張?”趙沁笑著問他。
廖南清一時間沒答上話,躊躇著望向蘇北墨。
“晚上還做噩夢嗎?”趙沁一點也不惱廖南清地不搭理,“北墨說你願意和我們一起去B市見一下那位心理醫生。”
廖南清聽到這裡,一雙手握緊,捏的生疼:“嗯。”
“那位醫生是我的朋友,她很和善,你不用太緊張。”
“謝謝您。”
趙沁點頭:“一家人,客氣什麼。”
說完這句,廖南清愣了,蘇北墨也愣了。蘇北墨急忙開口:“媽……”
“還有你,別成天保護欲那麼強。你姑姑想來看看南清,你就讓她來,省的她天天送粥還被你攔在門外。”說到這個點上,趙沁忍不住為蘇雅說了幾句。
倒是廖南清,略微驚訝:“蘇姑姑想來看我?”
趙沁白了蘇北墨一眼,對廖南清好聲道:“當然,不然她天天給你熬粥幹什麼?”
廖南清一直以來都很喜歡蘇雅,每一次蘇雅對他的好,他都想著要回報。原以為蘇雅應該是不想再見到他,如今,聽到趙沁那麼說,廖南清竟高興起來,片刻後,又憂慮道:“蘇姑姑她,她真的沒有怪我嗎?”
是蘇北墨回答的:“她當然不怪你,她很擔心你。”
廖南清握緊的手鬆緩下來,睫毛撲扇幾下,忽然露出一個傻傻的笑來。
趙沁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傻孩子特別容易滿足。隻要你給他一點兒愛,他就是幸福的。
近來幾天,蘇敬其實都有來醫院,他每天開車送蘇雅去病房送鬆子粥,之後會在樓下等蘇雅再下來。他時常會問幾句廖南清的身體狀況,蘇雅都一五一十地回答了。他這回乖乖聽了趙沁的,一步也沒敢跨上去招人嫌。
現下蘇雅也能進病房了,蘇敬的心裡就更空落落了。
“哥,其實男孩女孩都一樣。不一定和女孩結婚就能一輩子幸福,你把北墨養這麼大,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讓他往後能過上幸福的日子麼?”蘇雅坐在副駕駛勸他,“確實,這路是難,我也怕他們之後要後悔,但你看看南清和北墨,這拆的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