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隻是順從的接受,給了他們做對了的錯覺,是我們彼此都沒有及時的將這個錯誤糾正。
父母雖然開始接受我談戀愛的事實,卻沒有接受我跟衛泯談戀愛這件事,準確的說,是他們不接受衛泯。
不接受他的家庭和背景。
我知道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我沒有爭吵也沒有反駁,我也沒有隱瞞衛泯。
因為這一次,需要我和他一起努力才能完成。
衛泯這一年沒完全在做單純的苦力工作,他開始在學長的帶領下,做一些跟動腦袋有關的工作。
他家裏的小院子還是那個樣子,夏天爬滿喇叭花,冬天堆滿落雪。
我有時在院子裏看星星,有時在二樓南邊的臥房看月亮,更多的時候是和衛泯一起做成年人的事情。
奶奶的身體越來越差,她沒能等到衛泯攢夠錢,在我們大三那年冬天離世,更讓人難過的是,衛泯的父親在知道這件事後,沒多久也離世了。
衛泯在半年接連失去兩位至親,在處理完父親的喪事後,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步不出。
他把自己關了多久,我就在外麵陪了他多久,他不吃飯喝水,我也不吃不喝,他不睡覺,我就坐在門外陪他說話。
兩天後,衛泯胡子拉碴的從房間裏出來,我因為在地上坐了太久,被他抱到床邊。
我拉拉他的手,他忽然湊過來親我。
我被他壓在柔軟的被子裏,房間和他都充斥著並不美好的味道,可我並沒有阻止他。
他親著親著,忽然俯身埋在我頸間。
他在哭,我也跟著哭,眼淚順著眼角落進他的頭發裏。
水乳相融也不過如此。
我摸著他的頭發,他唇瓣貼著我的脖頸,悶聲喊我:“寶貝。”
“嗯?”
“我沒有爸爸了。”他的眼淚燙得我心裏直發酸:“我沒有家了。”
我一邊流淚一邊安慰他:“你還有我,以後我就是你爸爸。”
“……”
“不是,我爸就是你爸。”
他破涕為笑,胳膊支起上半身,抬起頭看著我:“爸爸。”
“……”我擦掉他眼角的淚水:“我們結婚吧,衛泯,我想嫁給你,想和你有一個家。”
我覺得我真是一個勇士,初吻是我先主動的,就連求婚這件事都是我先開口的。
不過衛泯沒有答應我的求婚。
他坐起來,把我抱到他懷裏,我們鼻尖蹭著鼻尖,我可以在他眼裏看見一個小小的我。
這會讓我覺得他的眼裏隻有我。
但也確實是這樣。
這麼些年,他的眼裏隻看得見我。
我記得大二的時候,他們專業有女生追他,怎麼拒絕都沒用,後來女生約他來上海玩,他把人直接帶我學校門口,告訴對方:“這是我女朋友,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我們可以帶你去。”
女生回去後在校園網大肆造謠衛泯,不過很快被證實都是謠言,被衛泯和他的室友堵了幾天,最後在校園網公開向衛泯和我道了歉。
自此,學校內沒人再敢追衛泯。
此時此刻,我和衛泯麵對麵坐著,他跟我說:“再等我兩年,我一定娶你。”
別人讓我等,我肯定拒絕,可衛泯讓我等,我沒有辦法拒絕,他就像我的神明,我心甘情願為他臣服。
他的等讓我有所期盼。
我們是零三年上的大學,那時候國內房產行業才剛剛開始被大家關注,房價在這一年以一個非常穩健的速度上漲。
到我們畢業的第二年,全國一線城市的房價高漲到第一個高峰,而衛泯和幾個學長早前一直在琢磨這一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