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泯一畢業就來了上海,一方麵是為了我,我在這裏讀研,另一方麵是這裏機會多。
他和幾個學長在學校的時候積攢了不少人脈,一群人來到上海之後從低做起,在07年房價漲到第一個高峰期時,也迎來了他們事業的第一個高峰期。
07年整個房產行業都達到了空前新高的水平,商品住宅投資占房產開發投資比重超過百分之七十。
市場大下海的人就多,同個市場能得到的資源就會減少,隨著住房保障體係建設得到政府更多的重視之後,衛泯他們開始調轉方向,從早前的商品住宅投資轉做經濟適用房和廉租房的投資。
這一決定,讓他們順利度過了08年的金融危機,他們公司也成了大浪淘沙裏剩下的為數不多的“金子”。
衛泯的事業如日中天,他也早就攢夠了給奶奶做手術的錢,公司上市那天,他去奶奶的墳頭坐了一天。
回來後,他開始籌備向我求婚的事情。
衛泯不是一個能瞞得住事情的人,在我察覺到他開始旁敲側擊琢磨我左右手無名指的尺寸時,我就猜到他要向我求婚。
這一天雖然遲到很久,但我依然很期待,因為我並不是很清楚,他會在哪天向我求婚。
這讓我每天都很緊張,一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護膚和化妝,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希望自己在這樣的重要的時刻是不夠漂亮的。
可偏偏老天就是這麼愛捉弄人。
2009年9月1日,那天是很普通的一天,要非說有什麼特別,也就隻能說是我們開始走向九年義務製教育的第一天。
我想不到這天有什麼特別,養足精神化了三個月的妝,在這一天偷了懶。
下午五點多,我在家裏處理工作,突然接到衛泯電話,讓我給他送一份文件,他平時有什麼事都是讓助理回來,那天我不知道是下午午覺睡多了睡糊塗了,也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到地方,我按照他的指示抵達他口中的9棟901室。
這顯然是剛裝修好的新房,我不知道衛泯怎麼會來這種地方開會,門半掩著,衛泯讓我直接進去。
我推開門,屋內沒開燈,寬大的落地窗上用玫瑰花瓣貼著一圈愛心,在愛心中間是我和衛泯的合照。
而在窗戶的外麵,隔得很遠的地方,是兩棟正在建造的大樓,那是衛泯的事業王國。
我斷掉的反應弧終於連接上信號。
整間屋子都透露出隻屬於衛泯的浪漫氛圍,我甚至還在桌上看見三種不同顏色的喇叭花。
我有一些慶幸他貼在玻璃上的花用得是玫瑰,不然我可能會跟他翻臉。
衛泯穿得很正式,黑西裝白襯衫,皮鞋擦得發亮,鞋帶依舊是我學不會的係法。
他手捧著玫瑰花走到我跟前,緩緩跪下。
沒有太多的甜言蜜語,我知道他不會說,我也知道他想說什麼,我隻是流著淚、靜靜地看著他。
“當初答應你的兩年我沒能做到,但娶你這件事一直是我的人生目標。”
衛泯把玫瑰花遞到我眼前,我這才看見在花朵中間放著一個敞開的戒指盒,隻是盒子裏放著的不是我想象中鑽石戒指,而是一枚鑰匙。
我不忍讓他跪太久,拿起鑰匙:“為什麼是鑰匙?”
“你說過的,你想和我有個家。”衛泯仍舊跪在地上,從口袋裏掏出他的第二份真心:“寶貝,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足克的鑽石戒指在昏暗的光影裏仍舊散著璀璨的光芒,卻都遠不及衛泯眼裏期盼的光。
我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拒絕衛泯。
“我願意。”我哭成淚人,但讓我更沒想到的是,在衛泯給我戴上戒指後,靠近南邊的臥房裏走出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