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她,陸回不需要這樣朝那樣偏遠的地方逃去。`思`兔`在`線`閱`讀`
陸夫人抱著康哥兒踏進來:“回兒,蘭兒,你們在說什麼?康哥兒似乎有些不安,扭來扭去的,我們不是要走了嗎?這還如何上馬車?”
蘭娘趕緊把康哥兒接過來,陸夫人溫聲道:“我方才聽到你們似乎有爭執?怎的你們竟然都能吵起來了?”
其實根本不是爭執,隻是陸回說話聲音沉了些罷了。
陸夫人隔著門聽了一耳朵便問了,蘭娘笑道:“娘,我們哪裏會爭執,隻是說起來病人的事情罷了。康哥兒應當是想要我抱著,您瞧他已經不鬧騰了。走,咱們上車去吧。”
陸回提起來藥箱:“走吧。”
三人帶著孩子與包袱上了馬車,馬車噠噠噠地經過河邊的街道,今日天氣晴好,街兩邊商販都在叫賣,因著快到春日了,許多賣風箏的手裏牽著風箏,五顏六色的風箏飄在半空中十分地好看。
蘭娘從車簾子縫隙中瞧見那些風箏,心情變得愉悅了些。
她心裏頭想著,等到了下一個地方,還是托人寄信回燕城去,隻是要囑咐那人等他們走後七八日再寄信出去這樣也就不會暴露他們的行蹤了。
蘭娘正思慮中,忽然馬車停了。
車夫道:“陸大夫,前麵有一大隊人馬攔著不知是出了何事。”
陸回掀開車簾子,在那一瞬間臉色變了。
那一大隊人馬身上的服飾與尋常官差都不同,那是京城顧大人身旁的官差。
而那些官差個個帶著刀,很快便把他們的馬車給圍住了。
見陸回一動不動,蘭娘正要伸頭去看,陸夫人搶先俯身抓住陸回胳膊,聲音裏帶了些懼意:“回兒,是怎麼回事?”
話音才落,那一大堆人馬中最為華貴的一輛馬車車簾子被人掀開,裏頭走出來一身穿玄色暗紋長袍的高大男子,他生得極為俊朗,眉目之中森冷肅穆,手隨意地揣在袖子裏,抬了抬眼皮,一句話都沒有說。
而他最貼身的護衛彰武已經率先走到陸回他們的馬車跟前,聲音冷沉:“陸回,我們大人勸你回頭是岸。”
這一句話讓陸回眸子一緊,而陸夫人瞬間心驚似被焚燒,蘭娘聽到彰武的聲音時也嚇到不行。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這樣小心,還是被顧亭勻找到了!
蘭娘懷裏還抱著康哥兒,心中一橫,道:“娘,你們在車裏待著,此事因我而起,我去與她交涉,絕對不連累你們……”
可下一刻,蘭娘發覺脖子中一陣涼意,她不可思議地看向陸夫人。
陸夫人紅著眼,麵上的表情讓蘭娘很是陌生。
外頭彰武又喊道:“若你們執迷不悟,我們大人也便不能手下留情了。”
陸回側頭看看陸夫人,再看看蘭娘,他臉上沒有任何擔憂的神色,似乎很是淡定,就是這種淡定,讓蘭娘心中許許多多的疑問在那一瞬間都破土而出聚集到了一起。
她總算知道了,為什麼許多時候,明明陸回很好,可她還是會隱隱不安。
而陸回隻是淺笑道:“娘,放手吧,不要為難她。”
陸夫人含著淚搖頭:“回兒,全族都隻剩了你一人,你祖父含冤而死,你父親因著未能報仇而鬱鬱而終,你我走到如今多不容易!便是我死了,你也不能死!陸家不能無後!”
她厲聲道:“是,蘭娘是個好孩子,這些年咱們之間的情分很足,但誰會可憐我們哪?回兒,若燕城那些百姓曾可憐過我們分毫,我們偌大的家族又怎會死得隻剩你父親一個呢?娘可以死,你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