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大師背後的一個年輕和尚快速離去,看來是想要盡快收回丟失的典籍。

之後,法能大師才繼續問:“聶長老是不知道那是我暹羅門的典籍?”

“……”聶衝陽還真說不出不知道三個字,能作為一門典籍,那都是有門派標識的。

隻得說:“是我起了貪心,還望法能大師原諒。”

原諒不原諒可不是一句話能解決的事,法能大師笑眯眯看向羅衝元,“羅掌門,你怎麼看?”

我能怎麼看?羅衝元板著臉,心裏暗罵一句老狐狸。

張嘴卻隻能承諾:“是我管教不嚴,後續的補償由我宗負責。”

法能這才滿意退了回去。

這個小插曲結束,周通笑著道:“羅掌門,對聶衝陽的懲處那是眾望所歸,您可不要為了這樣一個惡徒,毀了貴派千年的清譽。”

這看似勸告實則是威脅的話並沒有讓羅衝元的臉色變好看,想到這場審判的幕幕,他隻覺自己這是中了他的圈套,怒極反笑:“周通,你倒是真敢!”

周通笑意稍淡,謙遜道:“不敢,不敢。”

轉而道:“我們國家走過了幾十年的風雨飄搖,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如今卻又到了世難之際,正是該眾誌成城的時候,想要動搖內部穩定的人就是我們國家和所有人民的敵人。對待朋友我們好酒相待,對待敵人我們隻有炮火……羅掌門,您請為貴宗長老行刑。”

周通比了個請的手勢。

這般大氣凜然的話以前羅衝元是不屑聽的,可真聽到的時候,他的心竟不由自主地顫了顫。

看著不容置喙的周通,羅衝元隻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在他頭頂,好像站在他麵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龐然大物。

俯視他,逼問他——

“是敵?是友?”

逼到此種境地,今天必然不能善了。

羅衝元僵著身體,閉了閉眼,終於還是選擇朝捏衝陽走去。

看著朝自己走來的羅衝元,聶衝陽慌了:“師兄你不能……”

羅衝元腳步卻根本不停,麵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緒。

聶衝陽艱難地想要往後挪,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他這個師兄心有多狠。

“師兄你不能,你說過會救……”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羅衝元已經快步上前,一個巴掌拍在了他的頭頂。

隻見聶衝陽雙眼瞬間僵直,嘴張著。

幾秒過後,淒厲的慘叫從他嘴裏發出。

“啊啊啊——”

對玄門修士來說,被廢可不單單是廢除掉修為這麼簡單,一同被廢去的還有修行的天賦。

運氣不好的,因此變癡傻,甚至死去也是有可能的。

烏襄站在後頭,和九處的人站在一起,看到羅衝元這大開大合的動作,便知這聶衝陽多半是沒法做一個正常人了。

人這一生想要修行到聶衝陽這個程度,一要天賦,二要時間和努力,可要摧毀這幾十年的成果,隻要短短十分鍾。

被廢之後,聶衝陽便暈倒在地,那頭原本烏黑盤成發髻的頭發也變得花白,很快有人上去將他拖走。

接下來就是那幾個小弟子,他們還在喊著“掌門師叔”求饒,羅衝元的巴掌卻已毫不留情拍在了他們頭頂。

廢除這些小弟子修為用的時間更短,可能就三五分鍾,地上便又躺了一個。

道場上的眾人安靜地看著這場懲罰,皆是心有戚戚。

這雖然是在懲罰聶衝陽,又何嚐不是在警告他們在場的所有人。他們雖是修行的人,比一般人都厲害,但並不意味著他們可以肆意妄為,天理看顧不到的地方還有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