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陸揚睡意還沒散去, 疼得蹬了下腿,精準地踹在了身後人的腳踝骨上。
凸起的筋絡清晰, 仿佛帶著脈搏的鼓動。
他蹭了幾下, 幾番掙紮, 終於茫然地睜開了眼睛。
腫脹泛紅的眼睛好半天才看清晰, 入目是熟悉又不太熟悉的天花板, 沈陸揚懵了幾秒, 後知後覺脖子上熱熱的軟軟的。
落著睡夢中柔軟的吻。
呼吸均勻地噴灑在脖頸上,有些癢,他被謝危邯從身後抱住, 側躺著深深嵌進了對方懷裏, 每一處都貼緊得嚴絲合縫,以至於他大狗狗似的過高體溫把謝危邯永遠略低的體溫烘的和他一樣熱了。
已經不是第一次在一張床上醒過來了,沈陸揚緩了好一會兒, 讓腦海裏零散火熱的記憶得以拚湊完整,組成一段段讓人麵紅耳赤的畫麵。
他聳了聳酸澀的肩膀,後背緊貼著,感受到謝危邯起伏的胸肌……
手感和口感……都好吃的他不想放開。
昨天終於看見了謝危邯一部分赤摞的身體,可惜他那時候都沒有一點力氣了,想多摸摸親親都沒機會,要是能——
打住!
沈陸揚同誌,一大早就這麼火熱,不好吧!
他慢慢呼出一口氣,掀翻腦袋裏的顏色,開始正兒八經地回想昨天的細節。
或者說反省。
這次因為他的自以為是,謝危邯不得不過量服藥來壓抑本能,雖然他發現不對及時趕過來了,但該遭的罪也沒辦法減掉。
如果他沒始終發現,讓謝危邯一個人承受藥物的副作用之後,平靜地出現在他麵前,那他是不是還會自以為是地隨便製定規則,讓對方承擔後果……
沈陸揚後怕地吸了口氣。
“醒了?”
耳朵忽然一濕,攬在他腰上的手緊了緊,男人清晨的聲音低而沙啞,落在耳朵裏,像有個小貓爪子在撓,癢的沈陸揚不自覺地抓了抓床單。
耳垂被輕咬了一下,緊接著腰側的手挪到後麵,力道舒服地按著。
男朋友周到地替他安排好了一切:“早上請假了,休息一天,明天再去上班。”
“又請假?”沈陸揚單肘撐著床,想轉頭看看男朋友的臉。
腰剛用了一分力,整個人還沒從床上抬起一厘米,就酸痛的摔了下去。
“啊————操。”
垂直墜機。
沈陸揚臉上閃過痛苦掙紮,下意識喊人:“謝老師,腰疼,腿,腿也疼疼疼疼……”
謝危邯在他落下的一瞬間就抱住了他,控製著力道幫他翻了個身,讓兩個人可以麵對麵躺下。
沈陸揚忘了自己現在這麼難受都是誰造成的,懶洋洋地躺在謝危邯胳膊上,享受著對方的按摩。
“我感覺這次比上次還疼,”他自己也按了按腰,沒輕沒重地按疼了,渾身一哆嗦,“總請假是不是不太好,上周剛請完假,這周又請……”
他該怎麼和領導解釋一個身強體壯的Alpha為什麼這麼容易生病受傷。
“我請的假,”謝危邯親了親他額頭,“沒人會問你。”
沈陸揚往他身上蹭了蹭,整床被子裏都是讓人渾身鬆軟的紅酒香,他饜足地眯了眯眼睛:“我覺得這事兒瞞不住了。”
沈老師每次有事都是謝老師幫忙請假,校領導那些人精就算猜不到真正的關係,也能意識到他,沈陸揚,是一個有背景、有靠山的老師。
謝危邯唇角彎起,看著他笑:“不喜歡?”
“喜歡,喜歡的不得了,”沈陸揚抬手摟住他肩膀,拱過去埋進他胸口,狂吸紅酒香,聲音又悶又愉快,“這樣就沒人惦記你了,你也不用擔心有人惦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