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聲音敲擊幾下後停止,就像在遵守什麼規則。
謝危邯披了件外套,走到門口,拉開門。
傭人低頭輕聲說:“那先生詢問可以一起吃午飯麼。”
已經11點40了。
謝危邯微微偏頭,目光掃過床上露出的毛茸茸的腦袋,唇角彎了彎,語氣平淡:“可以吃晚飯。”
傭人沒有多說,應聲後低頭轉身離開。
終於在下午醒過來的沈陸揚,正靠在謝危邯懷裏享受一雙修長漂亮的手給他做塗藥服務,忽然聽到要一起吃飯,整個人都驚到了。
瞅著自己過了一夜反而看起來更嚇人的手腕,沈陸揚陷入沉思:“我們身上的傷怎麼解釋?”
“說打了一架?這麼甜怎麼可能打架……那說不小心摔了?怎麼可能把脖子一圈都摔了……”
謝危邯給他掌心裹上一層新紗布,垂著眼皮,唇角抿開笑意:“實話實說。”
沈陸揚一激靈,扭頭看向一臉淡定的男朋友,艱難開口:“那豈不是要和他們說,是我差點勒死你……”
還是拿薔薇花莖勒的,雖然他差點溺斃在S級Alpha信息素裏,但哪有證據證明。
所有的痕跡都指向他單方麵對謝危邯做壞事,然後自己不小心受傷了。
他真不想讓剛見麵的伯父和塵叔叔覺得——
現在的年輕人,玩兒的都這麼野。
謝危邯下巴抵在他肩膀上,用紗布打了一個漂亮的結,眼底盛著毫不掩飾的笑意,給出體貼的建議:“擔心的話,可以不去。”
“那也不太好,畢竟是長輩。”沈陸揚艱難思考,半天,終於憋出個理由。
“要不……”他頓了頓,臉都憋紅了。
“……就說我沒起來!”
話音一落才覺出不對。
一天一夜沒起來,好像……也挺野?
很野的沈陸揚最後還是去吃了飯。
謝叢和那亦塵看見兩個人身上的異樣後,表現得很平靜,依舊像昨天一樣聊一些普普通通的話題,飯桌上的氣氛可以說得上其樂融融。
直到吃完飯,那亦塵才用眼神詢問沈陸揚要不要聊聊。
沈陸揚哪有臉聊聊,抓著謝危邯的手努力表現出“我們真的很恩愛”,然後各種推拒。
那亦塵不知道是逗他玩還是真的想問,語氣玩味地追問。
直到謝危邯開口,那亦塵才放過了差點把“我不是故意的”禿嚕出來的沈陸揚。
晚飯過後兩個人沒有留宿的打算,謝家的私人別墅區和學校距離太遠,不方便他們第二天上班。
沈陸揚自然地跟著謝危邯回了家,穿著對方的衣服睡了一覺。
周一早上,沈陸揚駕輕就熟地在謝危邯的床上醒過來。
他迷蒙間伸手摸了摸,旁邊的位置還帶著餘溫。
謝危邯應該剛剛起床,去準備早飯了。
他昨天嘀咕了想吃甜粥,謝危邯答應他今天早上吃了。
沈陸揚閉著眼睛嘴角使勁翹了翹,翻了個身,重新蓋好被,待了五分鍾才依依不舍地從謝危邯睡覺的位置爬起來。
右手還疼著,他姿勢別別扭扭地穿好衣服,習慣性地拉開窗簾。
陽光瀑布似的撞了進來,打在臉上,瞬間烘的熱乎乎的。
他對著太陽伸了個懶腰,嘴裏含糊地哼了句什麼調子,衝太陽豎了個大拇指,大步往臥室外走。
新的一天從吃男朋友做的早飯開始。
吃過飯,臨出門兩個人互相給對方上藥換紗布。
沈陸揚重複著計劃好的說辭:“我的傷口是做飯的時候不小心劃到的,你的傷口是易感期輕微失控造成的……”
他邊說邊在謝危邯膚色冷白觸♪感細膩的脖子上纏了圈紗布,距離很近,近到他清晰地嗅到了紅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