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硌在肉上,頂的很舒服。

沈陸揚靠在椅背上,舒服得眯起眼睛:“想起來了,我還以為是弓老師的呢,小兔子圖案的……真不像我這種猛男會用的。”

他頓了頓,想到什麼,湊近謝危邯,不懷好意地啞聲說:“你這隻兔子例外,我很喜歡用。”

哎嘿,撩人他也會。

謝危邯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不著痕跡地勾了下唇角,筆下不停,在最後一道數學題上畫了個對號,嗓音正經地像在討論月考選題。

“很喜歡的話,使用感受可以分享麼?”

沈陸揚一頓,耳根熱了熱,抓住他的手捏他戒指,湊到他耳邊,不知死活地繼續撩:“當然可以,你現在聽嗎?”

謝危邯眸色微暗,意味不明地笑了聲,下一秒,從抽屜裏拿出一本嶄新的手工牛皮筆記本,棕色封麵襯得手指格外蒼白修長。

翻開第一頁,不緊不慢地拿起鋼筆,寫下“清晨”兩個字,漂亮的花體字沾染了情[yù]的氣息,看起來格外澀。

謝危邯翻開下一頁,寫下日期後,才慢條斯理地轉過頭,用這張沈陸揚特定時刻看都能看出反應的臉,優雅探究地看著他。

半晌,薄唇輕啟。

“可以開始說了。”

嗯?

說什麼?

說他的“使用感受”???

沈陸揚像個走丟了的大狗狗,整個怔住,下一秒,滿臉通紅熱到爆炸,不知所措地看著謝危邯神色認真的臉。

他就浪一句,他男朋友未婚夫親愛的小白兔就一本正經地要記下來!

看那個字體漂亮的日期……是打算像寫日記一樣每次都采訪他然後記錄嗎?

就算他臉皮厚到可以事無巨細地全說出來,但這可是學校,記這種內容……不太合適吧……

沈陸揚那啥不成反被那啥,看著他男朋友笑得溫潤的臉,內心捂臉。

誰能想到每年優秀教師的獲得者、蘭江五中教學質量的尖端、受人尊敬的謝老師,會在神聖的辦公室,和他麵不改色地討論澀澀的事。

沈陸揚沒敢摸臉,怕燙手。

他訕訕地笑了笑,伸手蓋住筆記本上的日期,順便抓住謝危邯的手捏來捏去,解釋:“我開玩笑你當真了啊?再說了,感受你不是都能看出來,不用我說……等會兒是我的課,我回去準備準備,你先忙——”

“我能看出來……”謝危邯漫不經心地重複他的話,手指微動,輕鬆從他掌心掙脫,笑得溫柔無害,“確實,應該我自己寫。”

沈陸揚一整個茫然住。

鋼筆筆尖摩攃紙麵,發出細微的沙沙聲,一個個漂亮的瘦金體被刻印在紙麵上。

沈陸揚下意識看過去,一個字一個字地在心裏讀。

幾分鍾後。

沈陸揚整張臉埋到手臂裏,趴在桌子上,右手用力抓住謝危邯的手不讓他動,露出的耳朵紅到滴血。

嗓音發悶,臊到手臂都泛著粉,認慫:“謝老師別寫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看自己是主角的小h文是什麼感受。

就是他現在的感受。

執筆的還是文裏另一個主角,他還要親自看著書寫過程……身為一個哪哪都非常健康的青年,他受不了這個刺激。

鋼筆被突然碰歪,在紙麵上劃出一個不規則的圓。

謝危邯彎著唇角,筆下不停,體貼地接受了沈陸揚的認慫,輕聲安慰:“不喜歡?那下次不寫了。”

能寫出銳利棱角的筆觸,此刻忽然柔軟,順著圓不規則的痕跡,幾下畫好了一隻耳尖泛紅眼角含淚咬住爪腕的簡筆擬人小灰狼……

在沈陸揚起身的時候,謝危邯隨手合上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