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蛤蟆精為禍一方,在下布下陷阱好不容易才將其逮住,還請上仙發落!”
老六:“……”
秦嵐之唔了一聲:“先將他帶下去吧,我……門下弟子知道該如何做。”
“不愧是上仙!”謝喻蘭立刻道,“上仙教化一方,門下弟子定也個個卓絕不凡,是百姓之福!”
若山下百姓聽聞謝喻蘭這麼說,估計得喊出一個大大的冤來。
魔教建在此處多年,雖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但卻常有武林盟眾人打上山門,搞得小鎮烏煙瘴氣,怨聲載道。後來武林盟眾人發現打不過秦嵐之,雖不再頻繁上門,百姓日子也好過許多,但魔教危害一方,惡貫滿盈的名聲還是傳了出去,鎮裏的人可不敢多提一句萬壑宮。
頭上壓著一座大山,還是隨時會擇人而噬的大山,想也知道百姓心中壓力有多大。
老六等人聽得眉頭微抽,秦嵐之擺手,暗衛便裝模作樣將老六押了下去。
謝喻蘭將秦嵐之請進門裏,又親手燙了酒,白玉杯麵上還染了幾根橘絲,淡淡香氣隨著酒香溢出,秦嵐之端杯同謝喻蘭一碰,仰頭一飲而盡。
“上仙好酒量!”謝喻蘭誇道,“我這酒叫做‘仙人醉’,可沒幾個人敢這般豪飲。不愧是上仙!”
秦嵐之:“……”是麼。這不就是普通的酒加了橘絲麼。
謝喻蘭顯然給自己安排了完美的劇本,道:“上仙有所不知,我潛心釀酒多年,這‘仙人醉’蘊藏了天地靈氣,亦有花精之靈,飲之能令人忘記凡間憂愁,一覺醒來大夢皆忘,於有心魔之人修煉最是有益。”
秦嵐之手腕一頓,指尖摩挲過玉杯,意味不明道:“道友為何要……釀造這麼一種酒?你有心魔?”
謝喻蘭幾杯下肚,麵色泛紅,嗐了一聲:“上仙能修成大道,自不會明白我等凡人困於紅塵的無奈。人生在世,哪裏會沒有心魔呢?這一花一草都是凡人的心魔,我也……”
秦嵐之放下杯子,一手扣住了謝喻蘭手腕,將人拉過來麵對自己:“你有什麼心魔?說來給我聽聽?”
“這……”
“也許我能為你解惑。”秦嵐之耐心哄道,“你也說了,今日能相見都是緣分。”
謝喻蘭沉默半晌,許久才歎氣道:“也罷。上仙可不要笑話我……”
秦嵐之點頭,緊張地看著他,還以為能借此聽得自家夫人心中苦悶,也或許能是治好夫人的一個契機。
可下一秒就見謝喻蘭眼眶微紅,眼尾桃花瓣如盛放般,溼潤欲滴,委屈又無奈地朝他道:“多年前,我下山遊曆,曾遇到一隻化作人形的虎妖。”
秦嵐之:“……”
秦嵐之:“……啊?”
謝喻蘭卻陷入了回憶中般,眼神迷蒙道:“他的模樣……同上仙你有幾分相似,都是這般……英俊瀟灑,威武不凡。我當時資曆太弱,沒能看透他虎妖真身,同他一起仗劍四方,捉妖驅邪,本以為是找到了今生唯一知己,卻哪知……”
謝喻蘭歎氣,又一杯酒灌進嘴中,竟是哽咽起來:“他騙得我好苦。他同我表白,要與我結成道侶,發誓今生隻愛我一人,卻不想洞房花燭夜裏,他竟變回虎妖真身,要剖我金丹……我與他大打出手,打了三天三夜,最終力竭而敗,被他奪走我門派法寶,滅我族人……我,我……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心裏卻還惦念著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無法忘懷。我自知有了心魔,這才閉門不出,釀造出了能忘懷一切的‘仙人醉’。”
謝喻蘭最終長歎一聲,滄桑看向遠處,道:“我太過淺薄,悟不了大道,今生恐都和飛升無緣了。”
秦嵐之:“……”
秦嵐之抓住了其中重點:“他奪你門派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