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就總能得些安慰。但不過是自欺欺人。”
暗衛想起之前得到的消息,勸道:“您別這樣想,您要找誰?盡管告訴我們,教主一定會幫您的。”
“每個人都說要幫我。”宣神醫譏笑一聲,“但不過都是想幫他們自己。世人無不自私。”
“……”
“他們有求於我,自然什麼都應。一旦我沒了用處,那又是另一碼事了。”
“萬壑宮說到做到!”暗衛立刻道,“別人我不敢說,但教主答應過的事從未失信於人!”
神醫眼皮子動了動,似乎有些心動,但很快他又嗤笑一聲,搖搖頭:“我已聽過無數次相同的話了。”
“我早已身心俱疲,現在被迫停下來,在這裏關了些時日,反而想通了。”宣神醫道,“命該如此,沒法強求,此後隻想卸去大夫身份,歸隱山林,做個凡人終老一生……”
他又無奈地自言自語道:“其實死在這裏也挺好,我太累了……隻是沒臉下去見愛人……”
“神醫!”暗衛一聽急了,一把打開了籠門,將人拉了出來,“您這麼精湛的醫術,若不用來造福世人,豈不浪費!你們大夫、你們大夫不都講究懸壺濟世嗎?現在有病人在您麵前,您當真不管?!”
宣神醫沒骨頭似地被暗衛提著,再不說話了。
暗衛急得眼眶都紅了,先將人帶出山洞回了酒家,給對方洗了澡換了衣服,又押著老板娘做飯。期間他不斷地勸慰神醫,但神醫不吃不喝,仿佛真要絕食一般。
好在,翌日下午,秦嵐之等人風塵仆仆地趕回來了。
他們臨走前還順便救了被販賣的那群小孩兒,一路帶了回來。
小月兒去安排孩子們的住宿,秦嵐之抱著謝喻蘭往屋裏走,步伐匆匆,臉色鐵青。
“教主!”暗衛從樓上奔下來,急急道,“神醫已經一天不吃不喝了!”
“灌也給我灌下去!”秦嵐之眼神狠厲如狼,咬牙切齒道,“這病他是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
他發狠地抬頭看向樓上:“我奔忙數月,就為了找他。臨到頭了,他別想給我來這套!”
暗衛又看向秦嵐之懷裏的人,驚道:“夫人怎麼了?”
老六安頓了馬車急匆匆進門,大著嗓門兒道:“還能怎麼了?病情惡化了!之前就一直斷續地發燒,現在高燒昏迷了。那人真是神醫?快把他帶來!”
暗衛:“!!!”
毒一戒拿著藥壺匆匆跟過來:“來來,再喝點!”
秦嵐之坐在椅子上,將軟綿綿又滾燙的人抱在懷裏,緩慢地喂藥。
毒一戒這一路冷汗直冒,生怕出了差錯,好在離開酒家前他熬了不少救命藥帶在身上,但此刻也隻能吊著謝喻蘭一條命,其他的,他真的是幫不上忙了。
“這麼燙?不行啊!”毒一戒探了下謝喻蘭的額頭,搓著手道,“這藥再喝就沒效果了,要抓緊時間。”
“喻蘭,喻蘭?”秦嵐之緊緊抱著人,不敢鬆手,貼在對方耳邊輕喚,“能聽到我說話嗎?你給我點反應,喻蘭?”
謝喻蘭眼皮動了動,但很快又沒了意識。他臉上泛紅,渾身冒汗,一會兒冷一會兒又熱,不時還夢囈著“疼”。
也不知到底是哪裏疼,旁人束手無策,聽得心都要碎成渣了。
秦嵐之上天入地沒有怕的,但此刻卻幫不上忙,這種無力感深深地挫敗著他。他摟著人,抬頭時眼眶發紅,嘴唇微微顫唞,眼底布滿血絲,喝道:“把人給我帶下來!他要死也得死在救好喻蘭之後!”
老六衝得最快,一腳踹開門,直接將人扛了下來。
“你是大夫!”老六將人往地上一放,指著謝喻蘭道,“你看看他!你真的能見死不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