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1 / 1)

“殿下,妾想回家一趟。”

“好。”

“多謝殿下。”

生分又簡潔的對話。

崔攸寧不會多問蕭琢這一兩個月如何,蕭琢也不會問她回家做什麼。

名為夫妻,比陌生人也好不了多少。

謝染靜悄悄的站著,慢慢的走。

忽然有那麼一刻,她特別想知道,崔攸寧知道她還活著會是什麼樣的。

年少時的相伴相知,深厚情誼,被大人的利益糾葛全毀了。

如果是知道未來發生的所有事情再重來一次,還會不會和她做朋友呢。

謝染覺得,應該不會了吧。

那樣,也就不用很糾結。

“想什麼?”蕭琢看她一直在出神,沒忍住問了下。

謝染頓了下,很誠懇的說:“想,如果我跟崔攸寧從前不是朋友的話,現在會是什麼樣的。”

那她會是她非常憎惡的仇人之女,謝染入府之後絕對會鬧得天翻地覆,想盡辦法讓崔攸寧難過。

蕭琢總是善於打破她的胡`

夜色如墨,矯健如灰隼一般的身影穿行在屋簷房舍間。

景央心緒煩亂,一時竟未察覺自己被人跟上了。

身後凜風呼呼作響,景央眼睛一瞥,腳下用力三分,朝著更遠處邁去。

漆黑幽密的森林中,兩道身影先後落下。

景央轉身拔劍,寒光出鞘,映清來人的麵容。

“閣下到底是何人,為何三番兩次跟蹤於我。”景央看著溫辭之,裝作不相識的模樣,她戴著人.皮麵具,倒也不懼被溫辭之認出。

溫辭之雙手負後,他沒帶任何武器,今夜出門尋人,沒想到會碰上景央。

她之前和那個很像南枝的女子在一起,他在西市見過。

他越來越不相信,南枝死了。

去問盧文茵的時候,她直接把他轟了出來,看樣子在她那裏南枝是真的不在了,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不信。

尤其是在崔襄開墳,撞鬼失魂之後,溫辭之的懷疑更上一層樓。

那個魏王的寵妾,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江南樂伎嗎,能那麼簡單的甩開他,這可不是誰都做得到的。

“在下並無惡意,隻想向閣下打聽一個人。”

“何人?”

“魏王寵妾,謝染。”溫辭之擲地有聲。

景央忽然有些想笑,有些生氣。

他的感覺倒是很敏銳,隻是,當年的溫辭之救不了南枝,現在的溫辭之,還有可能害了南枝。

真是要他何用。

“我不認識什麼謝染。”

“那景央呢?”

“那又是誰?”

今日注定問不出什麼來。

溫辭之心下一凜,漠然道:“既然如此,那便請閣下出招吧。”

樣貌可以改,聲音可以該,他就不信從小學到大的功夫也可以改。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景央沒有猶疑,不攙虛招花招,直接提劍向著溫辭之去。

負心薄幸之人,就不該付出代價嗎。

兩人越戰越勇,溫辭之雖無兵器,這些年在戰場上曆練下來也不見弱勢,他和景央多年前就是不分伯仲,如今再打,依舊如此。

隻是景央使得卻不是謝崇教的功夫了。

密林之中的兩道身影糾纏不休,景央的長劍從溫辭之臉上挑過,劃出一道血痕來。

“閣下要是再打,可就不止破相這麼簡單了。”

溫辭之並未感覺疼痛,他劍眉隆起,滿心疑惑。

怎麼會這樣。

“我不是閣下要找的人,還望此後莫再糾纏,後會無期了。”景央收了劍,不緊不慢的走出密林,跟溫辭之的帳,日後還有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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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插曲景央並未告知謝染,每次提溫辭之她都失落許久,為了那麼個人,不值當。

她跟蕭琢說了。

“我實在看他不順眼,殿下尋個法子把他解決了吧,他再這麼不依不饒下去,阿染的身份未必藏得住。”

又不是真的有那麼個人存在,總會留些蛛絲馬跡。

蕭琢表示自己知道了。

人看上去沒什麼情緒起伏,景央出去後,把門關上。

蕭琢的手扣在紫檀小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