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麼一會,平日的光風霽月,朗月清風全都沒了。
用陸節的話來說,他進來的時候,隻覺得屋子都比平時冷了不少,蕭琢明明坐在火爐旁,周身卻好像散發著汩汩寒氣。
“殿下,怎麼了?”陸節試探性的問著。
“本王記得,前兩年有個傳聞,說是光祿寺卿之女鍾情溫辭之,立誓非他不嫁,好像到現在,她也沒有許配人家吧。”蕭琢的語氣聽起來特別的正常。
陸節思索了會,有些謹慎的答:“回殿下,好像是的。”
“溫辭之都推拒了兩次陛下賜婚的意思了,總不能還有第三次吧。”
“那必定是不能的。”
陸節這會明白了,自家殿下要開始□□了。
蕭琢原先懶得理溫辭之,是看在他有自知之明,沒有打擾到他們的份上。
他自己上趕著找事,蕭琢又何必體諒。
抽了個合適的時間,蕭琢見縫插針的把這事跟蕭臨淵提了。
光祿寺卿可是蕭臨淵忠誠的追隨者,在他還是親王的時候就跟著了,蕭臨淵願意送他這個人情。
蕭琢還在一旁添油加醋,以示忠誠。
說到底溫辭之是溫家的人,他年少有為,戰功赫赫,功勳是堆在溫家頭上的,這樣紮眼的人物,當然得好好看管。
蕭琢話裏話外都是為蕭臨淵考慮。
賜婚聖旨下去的時候,大家都蒙了。
隻有蕭琢跟光祿寺卿一家是高興的。
“陛下怎麼會下了賜婚的旨意。”謝染覺得很突然,她不可避免的想起從前和溫辭之的事,蕭琢忽然出現在她身後,右手搭在她右肩上。
“這不是情理之中嗎?”
蕭琢回答了她的疑惑。
“他總不想再出現第二個謝家,隻能安插點自己的人進去了。”
謝染點了點頭,方才眉宇間的失落一掃而空。
“殿下刺客一事查的怎麼樣了?”
“有點眉目,接下來就等開春細究。”
“阿染。”他叫她的名字。
“怎麼了?”
“元日那天,我們去秦樓看煙花吧。”又是想出去玩了。
謝染想了想,清脆答:“可以。”
“叫哥哥也去吧,分開走就是了。”
“好。”蕭琢會心一笑,看著謝染明麗的容貌,那股情韻有些壓不下去。
“南枝。”
每次他叫這個名字的時候都很鄭重,又總帶著安慰的味道,眼下好好的,謝染不知道他為什麼又叫了。
那雙瀲灩秀美的鳳眼裏透出的情緒她並不太懂,“殿下要說什麼?”
她看上去就是什麼都不明白,蕭琢一想到她那些懵懂青澀的情情愛愛都是給了溫辭之以後,心口更堵了。
“除夕的時候晚些睡,宮宴結束以後我有話跟你講。”
“很重要嗎?”
“很重要。”
謝染是沒有守歲的習慣的,以前家人都在的時候一到除夕她和謝明朝困得要死,哈欠連天,看著討人嫌,謝崇每次就把他們兩個,還有南錦明繁趕回去睡覺,到了魏王府以後,她就更不需要守歲了。
所以說,她不太能熬夜,熬夜的後遺症也很明顯。
但是既然蕭琢說了,她就肯定會等的。
“那除夕那日我等殿下回來。”
蕭琢總是有本事三言兩語就讓她撇開注意力,現在她已經完全想不起來為溫辭之賜婚的事情疑惑煩惱,滿心滿眼都在猜蕭琢在除夕到底要跟她說什麼。
猜不透啊。
第42章 終成眷屬
謝染眼睛都快睜瞎了。
府裏一片張燈結彩, 鄭好愛熱鬧,拉著蘇沅在院子裏放煙花,下人們難得清閑, 趕去茯苓閣湊熱鬧,除了沒人在的浮石居和蟬衣苑, 就屬寒水齋最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