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掃過一眼,要分清這兩條狗實在是太容易了。細犬靈動,尾巴從未停止過搖晃,而它身邊那隻,眼裏隻有無盡的恥辱和痛苦。

按照封緣的性格,經曆這種羞辱,見到滕凇的時候怕不是會發起狂來。也不知是不是秦淼對他做了什麼,此時他隻是眼神躲閃地站在那,一動不動。

滕凇沒有秦淼這份惡趣味,也並不去阻止他,封緣落得什麼下場都是罪有應得罷了。他招手讓人把狗都牽下去,準備帶秦淼回去吃宵夜。

臨走前,秦淼漠然對管家道:“把它的牙全拔了。”

聞言管家還怔了怔,下意識看向滕凇少爺,卻見向來溫柔和善的滕凇少爺也對此毫無異議地點頭,便也不敢多說什麼。

秦淼又恢複了他那邪魔的本質,蹲下來揪著“細犬”後頸陰測測道:“如果你不好好當一條狗,我下次就剁了你的爪子!”

“細犬”回應他的,是一記刻進骨髓的恐懼眼神。

滕凇過去將秦淼拉起來,溫柔聲色遠勝此時的醉人夜風,“洗洗手,給你留著甜點。”

吃完甜點早已是深夜,秦淼滿足地躺在床上晾肚皮,吃飽喝足就開始昏昏欲睡。滕凇坐在床邊看著他,也不知道他今晚累不累,指尖在秦淼眉心點了點小聲道:“盛景在等你,有話要和你說。”

“明天再說吧,我懶得動了。”秦淼眼睛都沒睜,在床上顧湧兩圈,翻到滕凇腿上趴著。

滕凇順手摸著他頭發道:“盛景好像是察覺到,你不是他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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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淼這才刷地睜開眼,跪坐起來不慌不忙道:“他怎麼察覺的?”

滕凇靜靜道:“他們兄弟之間朝夕相處,又感情親密,至少自己哥哥通不通玄術,他應該比誰都了解吧?”

秦淼有些煩躁地撓了撓禿頂的地方,“那我直接告訴他?”

“現在想騙也騙不過去啊。”滕凇柔聲道:“告訴他吧,他會理解的。”

秦淼點點頭,跳下床鞋都沒穿就出去了。

盛景十分懂事,他必然會理解其中緣由。

雖然秦淼不喜歡懂事這個詞,在他看來這並不是什麼好的特質,他從小到大都從未被長輩要求過懂事、聽話、乖巧,這些特質隻會出現在缺乏甚至從未有過關愛的人身上,盛景的那份懂事並非天性,而是他在生活裏能做出的最好的選擇。

秦淼剛敲了一下門,盛景就立刻從裏麵打開了,露出一雙通紅的眼圈,像是受到驚嚇的小動物般看著秦淼,眼神中糾纏著一切屬於哀痛的情緒。

“還不睡,明天帶你出去過周末,起得來嗎?”秦淼沒心沒肺慣了,並未受什麼觸動,他自己本身也並沒有比盛景大多少歲,但仍願意去照顧盛景的情緒。

他走進去在沙發坐下,又拍拍旁邊,示意盛景坐過來。

盛景之前在秦淼麵前十分隨意親近,此時卻拘束了起來,他沒有坐過去,而是站在秦淼麵前紅著眼睛小聲問他:“你不是我哥對嗎?我哥……我哥呢?”

秦淼沉默一會,“他死了,就在我帶你離開家的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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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景立刻就白了臉,幾乎要腿軟得跪下去。

秦淼一把將他拉過來,繼續淡淡道:“他死於自殺,你哥各個方麵壓力和挫折都很大。不過他剛死就後悔了,怕你受苦,更怕你不能平安長大,後悔把你一個人丟下。”

盛景的心讓秦淼寥寥幾句紮得鮮血淋漓,忍不住張嘴無聲地哭起來。

秦淼拍拍他的肩膀,“別哭,我幫你哥打點好了一切,他現在應該已經轉世投身於某個富貴慈□□,不用擔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