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屬於顧顧的味道幾乎散了,才會急於跑來東區,渴望得到對方的安撫。
這句話一出,整個車廂裏都安靜了下來。坐在前排的司機更是大氣不敢出,總感覺自己聽到了什麼秘聞。
沈顧城的視線落在安柯身上,一寸一寸地盯著他看,最後視線落在安柯穿得皺巴巴的襯衫上。
黑色的襯衫顯得少年皮膚更白,但顯然不是安柯的衣服,更像是身材更為高大的男性。
他覺得這襯衫有點眼熟,隻是下意識將側重點放在了,少年穿著一個男人的衣服在大街上的事情。
“衣服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穿鞋?”
沈顧城自覺放緩了聲音,壓抑住自己心底湧上的不悅,但問問題的時候難免帶上了一分質問。
即使外型不同,但是安柯平日就是被沈顧城各種嬌慣寵溺著的,做事更是由著性子胡來。
“你、你抱不抱……?”
小鴨子的眼淚吧嗒一下就跟水龍頭開關了一樣往外流,沈顧城的口吻讓安柯覺得慌張,揪住了自己身上屬於沈顧城的衣服。
安柯的狀態很明顯不太對,眼神有都些迷離,和沈顧城平日見到的完全不一樣。
他盯著安柯看了兩秒,彎下`身看著眼眶裏蓄滿眼淚的少年,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影子盛滿其中。
“……過來。”
車窗的擋板升了起來,安柯落入了男人充滿侵略性氣息的懷抱裏,夾雜著淡淡的煙草香,他舒服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沈顧城抱著身體有點發燙的少年,手不動聲色地貼了貼安柯的後頸,感受到了偏高的體溫。
“你發燒了。”
他輕蹙眉頭,對於安柯生病還到處亂跑的行為有點不悅。
“楊叔,開車回東莞。”
他總算知道安柯今天一切不符合往常的行為到底是什麼原因了,抱著縮在他懷裏的少年明顯意識都不太清醒。
估計燒得不輕。
沈顧城暫時無暇去想為什麼安柯會是穿著別人的衣服站在路中間,他的視線落在少年光|裸的足尖。
白皙的足部沾上了沙礫和灰塵,像是雲端跌入汙泥般讓他覺得刺眼,腳裸處劃了個口子,溢出了點點鮮血。
東莞就是東區的總部,頂層休息室裏有床,安柯蜷縮在床上,連耳朵尖都開始發紅。
他大概是真的開始發燒了,難以舒緩的煩躁和體內紊亂不馴的力量弄得全身血液都感到灼熱。
“醫生來了嗎?”
“先生,還、還沒有,林醫生才剛剛從診室出來……”
沈顧城看著安柯身上還穿著的衣服就覺得不爽,伸手把人摟在懷裏,一隻手去解安柯係錯了順序的扣子。
安柯雪白的皮膚暴露在空氣裏,連關節處都泛著粉紅,仿佛玫瑰被揉碎出了汁水,唇紅齒白,茶蘼誘人。
“顧顧……”
黑色的襯衫被男人粗暴地扔在地上,安柯呼吸不穩,白色的小卷毛都耷拉下來,坐在冷灰調的床單上顯得更加像塊白翠的翡玉。
“你是笨蛋嗎?”
“誰的衣服你也敢亂穿?他是你什麼人?”
沈顧城呼出一口氣,不管安柯可憐巴巴的眼神,抬手按住了安柯的腳裸,不讓他受傷的位置到處亂蹭。
他的語氣算不上溫柔,小鴨子委屈地“噢”了一聲,就開始認真思考顧顧的問題。
穿得衣服是誰的?
想到答案的安柯口齒不清,卻勾住沈顧城的脖頸,超大聲地回答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