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2 / 3)

“爺爺,我可以去嗎?”鬱知年小心翼翼地問,“夜遊會到九十點就會結束了,不過需要家長簽字。”

“什麼時候?”楊忠贇表情如常,對鬱知年笑了笑。

鬱知年好像得到了勇氣,告訴楊忠贇:“這個禮拜五。”

楊忠贇轉頭,看了看等在一邊的徐秘書,徐秘書立刻說:“周五楊董有個會議,需要用晚餐,預計九點左右結束,會場離家車程半小時左右。”

餐廳裏忽然安靜了片刻,楊恪自己吃自己的,突然聽見楊忠贇叫他名字:“楊恪,你去嗎?”

楊恪抬頭看了楊忠贇一眼,楊忠贇看著他。楊恪懶得猜測他又在想什麼,隻說:“去。”

鬱知年來家裏前,楊忠贇回家的頻率很低,有時和楊恪半個月見不到一次麵,很少對楊恪進行管教和關心。又由於他校董事會主席的身份,大多數時間碰不到他的楊恪在學校獲得了一些特殊待遇。例如參加需要遲歸的活動,楊恪沒有通知過家長,也無需遞交過簽名表。

楊忠贇放下筷子,仿佛是考慮一番,才對鬱知年道:“既然是學校的活動,大家都去,我們知年肯定也得參加。不過爺爺晚上習慣了你陪著,知年願意早點回來嗎?”

他語氣帶著誇張的大度和慈愛,楊恪看他的模樣,感到有些食不下咽。鬱知年倒是未曾發覺,露出了高興的表情,答應了楊忠贇,一定會在九點前離開學校,回家陪他工作。

吃過飯後,楊恪便先回了房間。

到了十點多,趙司北給他發來短信,說還有半小時能到。

楊恪回了好,突然有人敲了敲他房間的門。他一開始以為是聽錯了,因為敲門聲很輕,但門仿佛持續在響,他便走過去打開了門。鬱知年穿著睡衣,拿著一個小盒子,站在門外。

楊恪看著他,沒說話,他很主動地把盒子遞給楊恪:“我來給你吃巧克力。”

“同學送給我的,很好吃。說是自己做的。”他邊說還邊自己拿了一顆吃,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楊恪看了一眼他手裏的盒子,還有巧克力的形狀,一時不知道鬱知年是真的傻還是假的傻,他沒拿巧克力,問鬱知年:“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鬱知年的表情看起來呆裏呆氣,吃著巧克力含含糊糊地問:“什麼意思?”

“盒子給我。”楊恪伸手。

鬱知年老實地把盒子遞給楊恪:“怎麼了?”

楊恪接過來,把鬱知年墊在下麵的盒蓋抽出來,看了了一眼,送到鬱知年眼下:“你自己看。”

盒蓋反麵的紙上貼著一封信,鬱知年愣了一下,好像剛才並沒有發現這封信似的,遲鈍地說:“這是什麼?”

他打開來看,看了一會兒,大概是罕見的不好意思了,低下了頭。楊恪看到他耳朵紅了,可能他自己也覺得自己蠢得離譜。

“怎麼會這樣,”鬱知年小聲地說,“這是早戀。”

楊恪笑了。鬱知年尷尬地把巧克力蓋起來。楊恪粗看,盒子裏的巧克力已經被他吃掉整整五塊。

他有點可憐地看著楊恪:“怎麼辦啊。”

“我怎麼知道?”楊恪反問。

“那你是怎麼辦的?”鬱知年問楊恪。

“我沒收到過。”楊恪坦言。

鬱知年大驚:“怎麼可能!”他瞪大了眼睛,楊恪沒說話,他瞪了一會兒,又開始苦惱,抓著他的巧克力盒子,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許久後鬱知年會習慣這樣的情況。

他會婉拒得遊刃有餘,更像在這個家裏生長出來的人,更體麵和自信,而不是像個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收下同學送他的手工巧克力帶回家,覺得好吃便端到楊恪房間門口獻寶,看到情書後手足無措,耳朵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