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話,車開了一會兒,鬱知年和他同時開口。
“我想直接去學校。”
“你的戒指呢?”
鬱知年想起來,拿出戒指,叫了史密斯一聲,把戒指遞到前座,說:“你放回去吧。”
史密斯麵露詫異,看著楊恪,似乎不敢接。楊恪不做聲,鬱知年舉了幾秒,放在了車前座的置物架上。
很小的一枚圓環在黑色皮革上擺著,看起來很是精致。如果一對相愛的人買了這對戒指,戴起來一定非常般配。
鬱知年沒看楊恪,跳過戒指的話題,盡量自然地說:“我下午想去圖書館,查點資料。”他把自己想成一個假結婚無數次的人,將此當做一份日常工作,以緩解場麵的尷尬。
其實拿掉戒指、不拍照都是應該的,合照和戴著才奇怪。大概楊恪覺得受他恩惠,沒有主動提。
“你也不用因為我願意做這個,就對我很好,”鬱知年告訴他,“沒有這個必要。正常相處就好。”
楊恪沒有說話。
鬱知年拿出手機,看項目組的群裏有什麼新的消息,各方進展一片大好。
其餘信息,是邵西霖給他發了感謝信息,再次讚揚他的速記整理,教授看完了他的初稿,提了幾點修改意見,發在他的郵箱。
鬱知年專心地把意見看完了,打開手機上的備忘錄,寫修改~
不知怎麼,楊恪沉默了下來,不接任何的話。
他直直看著鬱知年,臉上沒有表情。
楊恪的睡衣質地是綢緞,淺灰色,看起來很舒適,但其實不是鬱知年第一次和他見麵時,腦海中浮現的楊恪長大後的模樣。雖然仍舊很英俊,也很冷淡。
真實的二十五歲的楊恪看起來更簡單和居家一些,日程表裏並不包括跑車兜風和泳池派對,大部分時間隻有工作。
讓鬱知年還是忍不住想,以後會讓楊恪深深愛上的人究竟會是什麼樣。
可能不一定能給楊恪巨額財產,不一定願意為楊恪犧牲,甚至也不一定會有鬱知年愛楊恪這麼多,但是就是幸運地能夠獲得寵愛。
因為愛情沒有道理可言,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鬱知年沒有,他已經坦然接受。
楊恪的沉默實在有些久,鬱知年也不好上樓,問他:“怎麼了?”
“搬家不累嗎?”楊恪突然說。
“……還好,”鬱知年懷疑楊恪在關心自己,便說,“我這半年在寧市搬了好幾次,東西都沒剩什麼了。”
楊恪又看了他許久,低聲說“以後再說吧”,而後重新將話題轉回了蜜月:“如果你有空,還是陪我去夏威夷吧。”
鬱知年沒想到楊恪在這件事上這麼堅持,但他實在不想和楊恪單獨旅行,便安靜了幾秒鍾。他又和楊恪同時說了話。
他說“我不想去”,楊恪問:“好嗎?”
“這家酒店還可以,”楊恪像沒聽見他的話一樣,說,“翟迪的姐姐推薦給我們公司的,她度蜜月去過。”
“我讓史密斯把酒店的介紹也發給你,”楊恪說,“你先上去睡吧。”
鬱知年想了想,選擇今天不再和他爭論,說了“晚安”,回到了房間裏。
第25章 二十五(2019)
二十五(2019)
第二天一早,鬱知年就背著電腦去了圖書館。
到中午才有空拿起手機,見到了史密斯給他發了許多酒店的圖片和介紹。
他粗略地瀏覽了一番,確實是一家很漂亮的度假酒店,泳池沙灘,綠植濃密,房內有銅質吊頂和配色,很有假日風情。但他仍舊不想去。
鬱知年想來想去,糊弄地給史密斯發了個“收到”,去吃了口東西,回來繼續學習了。
買咖啡的時候,他看了一眼玻璃窗外。
早晨是陰天,這會兒又開始下雨了,和注冊結婚時差不多大。
說不清為什麼,雖然隻過去了一天,鬱知年卻覺得和楊恪注冊結婚是很久前的事情了,被刻意地塞到記憶最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裏去,隻有手指上的戒圈提醒他,這份婚姻仍在繼續。
下午三點,史密斯來了電話。
鬱知年接起來,他十分禮貌地問鬱知年:“鬱先生,我發給您的套房裏,您最喜歡哪一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