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1 / 3)

療,做了心髒支架,在醫院觀察。

鬱知年忽然間像回到了高中的生活,每周的周末往返於醫院和學校間,像那時一樣服侍楊忠贇,隻是不再有會在下課後來陪他的楊恪。

鬱知年聽說,楊恪在周中去看過楊忠贇幾次,從未與鬱知年有過交集。

自上次病後,楊忠贇的身體大不如前,身形消瘦,像張存放百年的黃紙片一般碎了開來。一天的大部分時間裏,他都在床上閉著眼睛,微弱地呼吸。

鬱知年好像被楊忠贇傳染了病弱的氣息,每當從醫院回學校,總會有些低燒,精神也十分恍惚。

後來想想,或許也是因為當時的精力不足,才會在從圖書館去上課時,漏將觀察日記的簿子放進書包,被人撿到。

說來奇怪,其實已是三年前的往事,但鬱知年閉起眼睛,卻仍能記起當時的每一幕。

冰冷的醫院,仍舊在頂樓的病房,色調不同,一言不發的助理和護工。日記的事情發生之後,鬱知年忽然覺得醫院比學校要好了。

因為醫院安靜,他隻要呆呆地坐著,或者看一些專業書,寫點論文,不用多和人接觸。

楊忠贇醒來了,他要坐到床邊去,有時候是讀些書給他聽,有時候楊忠贇和他聊天。楊忠贇精神好的時候,會跟鬱知年說自己以前的事情。

又是說他的舊情人,隻是不知為什麼,每一次,說起來的版本都有些不同。

他也會和鬱知年提自己已經立好的遺囑。

他告訴鬱知年:“知年,我給你留了很好的東西,你一定會喜歡。”說:“這是我離開以後,能留給你最好的了。你會滿意的。”

鬱知年從未對楊忠贇的遺囑有過任何想法,便常推拒,說楊忠贇已經給了自己太多,優越的生活,良好的教育,他已是成年人,不需要別的饋贈,可以都留給楊恪。

“楊恪很久沒來了。”這些時候,楊忠贇會忽然麵露愁容。

鬱知年幫不上忙,隻好裝作自己和楊恪聯係很多似的,說:“他好像很忙。”

有一天鬱知年從醫院回學校,不想坐司機的車,自己去車站,坐了城際鐵路。

打車回到學校,也不想回家,在學校裏繞了半圈,走到了體育館旁的玻璃遊泳館。

鬱知年來得很巧,楊恪和他的隊友恰好在訓練,鬱知年悄悄地從側門進去,站在柱子後方看。

水花聲和哨聲從不遠不近的地方傳進鬱知年的耳朵,他偷偷看楊恪,楊恪遊完了自己的距離,靠在泳池的邊沿,微微抬起頭。

他看起來十分驕傲,也很氣派。

即便不認識,鬱知年想,楊恪也是其中最英俊的一位。

鬱知年看了許久,像看一場電影,或者戲劇,楊恪身邊發生的一切,身邊的人事,都和鬱知年沒有關係。

他們說話的聲音,朦朦朧朧地響在發著燒的二十四歲的鬱知年的耳畔。

然後楊恪回來了,房間的門打開了。

他穿著襯衫,看起來不知怎麼,不是很鎮定,提著一大袋子的藥,坐到鬱知年身邊,先拿出一個盒子,拆出體溫計,給鬱知年測了測體溫。

“有點高,”楊恪對鬱知年說,“吃退燒藥吧。”

他去倒了杯水,拆了藥片,把鬱知年扶起來,讓鬱知年靠在他懷裏,給鬱知年喂藥。

楊恪身上的溫度讓鬱知年覺得很舒服,鬱知年搖搖晃晃把頭支起來,想拿楊恪手裏的藥片自己吃,沒有拿到。

楊恪把藥片放在鬱知年嘴唇旁邊,和鬱知年說:“先含著。”

鬱知年沒什麼力氣,張嘴含住了,楊恪給他喂水。

不知是鬱知年自己的問題,還是楊恪沒喂好,杯子裏的水流了出來,從鬱知年下巴淌到胸口。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