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1 / 3)

已異常虛弱。

“是嗎,”楊恪對楊忠贇笑了笑,問他,“他奶奶這麼好,怎麼沒見你帶去讀書,帶著發財?”

楊忠贇眼睛瞪大了,楊恪沒理會,接著說:“是不是她為你把自己賣了賺的彩禮錢隻夠你一個人花?”

楊恪見楊忠贇再一次咳嗽起來,咳得很劇烈。楊恪站在病床邊,看他嘶啞地呼吸著,護工跑過來,給他戴上氧氣麵罩,勸他別生氣。

他喘了許久,最後才平複下來,死死盯著楊恪,拿掉了自己的麵罩,指著病房的大門,讓楊恪滾出去。

從醫院回來的第三天,楊恪在自助食堂碰到了鬱知年。

鬱知年孤零零地拿著餐盤,站在取餐區,身邊有幾個同學楊恪認識,有幾個不認識,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

鬱知年看起來消瘦了很多,手腕細的像一折就能斷。

至少在楊恪印象裏,鬱知年並不是這樣孤單。鬱知年總是很有朝氣,是那種話很多的樂天派,如同十五歲的萬聖節夜,張牙舞抓衝上來嚇楊恪,或者寫出這份無聊的楊恪觀察日記,也確實像鬱知年能做出來的事情。

楊恪覺得鬱知年也是楊忠贇的受害者,和楊恪差不了多少。如果沒有被楊忠贇找到,或許還是窮,不知道擁有財富的滋味,不會過現在的生活,在三文和他的小姨生活在一起,考一個普通的大學。

但到這裏,楊恪又忽然開始拒絕這樣的想象。

鬱知年好像還在猶豫該選什麼菜,他附近有人認出了楊恪,用手肘戳朋友看過來。鬱知年察覺到,也回頭看了一眼。

他和楊恪對視,神色驚慌,像是不知所措,一副馬上要把餐盤扔了逃跑的樣子。

楊恪走近他,看見他抓餐盤抓得很緊,便告訴他:“你的觀察日記我看了。”

鬱知年更慌亂了,問楊恪說:“是嗎?”

“對不起。”他對楊恪道歉。

他道歉的時候,看起來快哭了。

楊恪的情緒很平靜,並不是衝動,他從不把自己視作英雄,對人事物都沒有太多情感方麵的興趣,沒有騎士欲,他是覺得鬱知年被楊忠贇束縛多年,也值得得到一些物質補償。

所以他看著鬱知年,用英語問:“你要不要來和我一起住?”

鬱知年沒有馬上聽懂,疑惑地問楊恪說“什麼叫一起住”,楊恪簡單地提醒“結婚不是要同居兩年嗎”。遺囑的備注法條寫得很清楚。

鬱知年再一次愣了很久,像不相信一樣,看著楊恪。

楊恪等得不耐煩了,問鬱知年:“你到底要不要。”

“鬱知年。”楊恪叫他的名字。

鬱知年說“我要”。

那天是楊恪見到過的鬱知年最開心的一天。對於楊恪來說,這天也算是不錯。

大多數時候,楊恪不願回憶這些,他想要忘卻過去,唯獨過好現在和未來的生活。他認為一旦結婚,他們就該好好地步入正軌。

曾經有過的不甘心和傷害,楊恪也願意它們和過去一起消失。

至於鬱知年是哪一天開始改變的,變得不再想要和楊恪度過,楊恪不知道。

第31章 三十一(2016)

鬱知年搬來楊恪家前吵鬧極了,話多得要命,發消息問這問那,楊恪上個課也能收到鬱知年三四條消息,問這個能不能帶進楊恪家,那個行不行。楊恪給他回了電話,讓他要帶就帶別問了,他才消停。

楊恪在自助食堂邀請鬱知年同居的事很快便人盡皆知,鬱知年的筆記被當做是情侶間的情趣,風波日漸平息。

同居那天,赫市開始下雪。鬱知年的東西也像雪一樣,在楊恪家薄薄地鋪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