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恒附上了鏈接,鬱知年稍一猶豫,點開來看,德欽集團的總部照片顯示在篇頭,文名叫《德欽之變》,中英文雙版。
從兩年前楊忠贇逝世時地遺囑紛爭寫起,采訪了德欽集團的董事方梁,第一部 分是前情介紹,第二部分以和方梁的問答對話為主,直指楊忠贇的親孫子,某知名私募基金合夥人妄圖騙取集團股份。
方梁在問答中,把鬱知年稱作鬱某,將楊忠贇的私事擺上台麵。
“老楊做生意有一套,我們在這裏上市,把主廠區移到桑特市,都是他主導的,不過他本人不像以前他發的通稿裏寫的那樣,我們老朋友都知道,他做事情專斷,很偏執。
“你們去看看他以前交往那些女明星,臉都長一個樣子,她們都像他那個舊情人。叫什麼周某。我們八十年代回國打拚,他就一直在找這個人。
“對,原本繼承信托股份的這個鬱某,是他情人的孫子,他掘地三尺找到以後,從山裏騙出來的。
“鬱某我見過幾次,挺乖的小孩,很善良,老楊最後生病那段時間,總在床邊服侍。我聽他的房產中介說,他本來不想要遺產,也不想和楊恪結婚,楊恪用了很多理由,拖著他騙婚了。
“騙婚的理由,損人不利己,他恨老楊,想把我們德欽搞垮。
“楊恪的媽媽是被老楊搶下來的,當年搶孩子官司打了很久,老楊搶過來又不好好帶,楊念很小就抑鬱症了,十多歲割腕。他送她去治病,吃藥吃得人都傻了。
“後來懷孕停藥,生了孩子沒幾天就自殺了。
“老楊也沒好好帶過楊恪,倒是和我們提過幾次,知道楊恪恨他,恨不得早點從這個家跑了。老楊這個人有個癖好,喜歡壓迫反抗自己的人,楊恪從小到大過得不怎麼樣。
“現在成年了,他還想幹涉楊恪的婚姻,讓楊恪和他舊情人的孫子結婚,楊恪不就更恨他了嗎?
“楊恪的公司沒有財務問題,健康得很,他根本不缺錢,我懷疑他有反社會人格,他用那麼多手段,夥同房產經理人買房子租給鬱某,謊稱房子漏水,再弄壞家裏門鎖,甚至串通信托受理人,裝作缺錢,在短時間內騙鬱某結婚,就是為了拿到三分之一的股份,毀了老楊多年的基業。
“幸好我們德欽集團在桑特市一直是經濟和就業的重心,這次也得到了州總檢察長的幫助和保護,緊急地叫停了股份的轉移。”
鬱知年一開始看,沒有什麼感覺,看完文章過了幾分鍾,忽然覺得手腳發冷,從腳底麻到頭頂。
圖書館人很多,燈光明亮,周圍有竊竊私語的聲音。
鬱知年覺得有點恐懼,十分茫然,他忽然想起楊恪問過關於他奶奶的事,在兩人同居不久時。
那天具體的對話,鬱知年並不能完全記清楚了,因為他很主動地親了楊恪,事後想來,每每覺得羞恥,因此強行將整段記憶的細節從腦海中抹去了。
這篇《德欽之變》嚴謹極了,在文末附上了楊忠贇找到舊情人參考的民族誌節選。
鬱知年掃了一眼,看見“琴琴”兩個字。
“‘琴琴啊,’趙喜兒說,‘以前是我們這裏最漂亮的,喜歡穿白裙子,戴一個紅色的手繩。可是命很苦,去大學裏做飯,大著肚子回來。問她小孩的爸爸是誰,怎麼也不肯說。’”
鬱知年覺得楊恪不是他們所說的那種反社會人格。
楊恪很平和,認真工作,不會利用鬱知年報複已經過世的人。那些根本沒有意義。
但楊恪好像也是真的騙了他,鬱知年想到那天他想離開楊恪的家,楊恪追出來,承認自己缺錢時的模樣。
鬱知年立刻沒有保留的想要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