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1 / 3)

,給楊恪去電詢問,才得知原來兩人早已認識。

不過楊恪並未多做解釋,隻說是爺爺在遺囑裏給他安排的結婚對象。

翟迪在赫市長大,父母都很開明,沒碰見過封建家長。他認為一個長輩立下遺囑,從墳墓裏伸出手來,用金錢約束小輩的婚姻自由,是一件荒謬至極的事,對於那份楊恪不想要的遺產的附贈品——鬱知年,也沒什麼好感。

得知楊恪與鬱知年同居的時候,翟迪大吃一驚。

那天赫市的雪也很大,楊恪來公司裏,工作間隙,十分隨意地告訴了翟迪這件事。

翟迪愣在當場。

“你要和他結婚?”翟迪回過神來,這麼問他,“已經搬進你家了嗎?”

楊恪說是,又沒什麼表情地說鬱知年:“吵得要命,搬了一堆東西進來。”

翟迪仍有些困惑,他知道楊恪的爺爺是誰,清楚遺產金額必定巨大,但楊恪的經濟已經獨立,且非但從未表露過對遺產的渴望,甚至提起過對爺爺財產的厭惡。因此翟迪忍不住問楊恪:“你打算按照遺囑辦,繼承遺產了?”

“嗯,”楊恪當時看起來很冷靜,像平日裏交流工作似的說,“把那些東西給他。”

楊恪的話說得曖昧,有許多可理解的角度。再往後過了許久,翟迪恍然發現,他理解出了錯誤的一種,但細細回想,他覺得這也不全是他自己的錯。

和鬱知年同居後,楊恪的變化並不大。

大學畢業,正式入職公司,楊恪天天待在辦公室辦公,最早到,最晚走,根本不像個在戀愛的人。

唯獨有一次,在大約入職半個月左右時,他們和一間跨國公司的負責人開視頻會,開到淩晨,翟迪當時的女朋友來公司等他,會議結束,他們走出去,隔著玻璃,看見她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睡著了。

當時楊恪並未表現出什麼異常,隻是在第二天,兩人見了一名投資人,一起去公司附近的餐廳吃午飯時,楊恪突然問他如果每天不想見麵,是不是就是不大喜歡。

翟迪腦中警鈴大作,立刻告訴楊恪:“那肯定啊,喜歡當然是天天都想見麵。”

“你要是不想見鬱知年,”他勸誡,“又不想要錢,這婚結了也沒什麼意思。”

“不是我。”楊恪幹脆地否認了,像沒問過一樣,開啟了工作的話題。

雖然這段對話很短,但楊恪很少問翟迪這類問題,翟迪便一直沒有忘記,認為這是楊恪為是否該繼續這場婚姻而感到左右矛盾的佐證。

翟迪第一次對楊恪的情感產生一些懷疑,是在鬱知年回國的時候。

那時楊恪準備和鬱知年注冊結婚,剛好趕上公司籌集資金的時期,人人忙得腳不沾地。翟迪原本勸楊恪等過一陣子空下來,順便能度個假,哪怕不是和喜歡的人,去享受假期總是好的。不知為什麼,楊恪硬是不願意,壓縮安排,擠出了一天,非要在兩年滿期時便與鬱知年注冊。

訂好的注冊日,翟迪一天沒收到楊恪的消息,致電關心,楊恪沒接。

到了很晚,楊恪才給他發消息,說自己身體不舒服,休息兩天。

翟迪覺得在結婚這天生病,未免有些倒黴,又打電話過去,楊恪接了,聽起來有些疲憊,說自己沒什麼事。翟迪問他:“鬱知年在照顧你?”

楊恪沉默了一會兒,告訴翟迪:他回國做項目了。他說話的語氣和往日沒區別,但翟迪聽著,不知怎麼,心裏一驚,忽而覺得楊恪和鬱知年之間,好像沒有那麼簡單。

不過過了兩天,楊恪回來上班,又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仍舊加班到很晚,情緒穩定。翟迪又覺得自己或許是想得太多了,不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