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不是經常——我不太願意想。”
“但是我那時有時候會想你。” 他說。
“可能你太吵了。” 楊恪又說。
鬱知年把臉靠在楊恪肩膀上,沒有說話。
“讓你和我同居,” 楊恪說得很慢,“是我覺得畢竟對象是你,就算也算順他的心,但不是不行。”
“我說清楚了嗎?” 他問鬱知年,然後又說 “我知道我的性格差,不適合談戀愛、結婚”,“但是你說我不喜歡你,我沒有。”
第43章 四十三(2019)
楊恪醒來時天還未完全亮。
屋外有稀稀落落的鳥鳴聲。清晨微白的光從沒有窗簾的窗戶外照進房裏,鬱知年穿著洗了許多次,變得很薄的白 T 恤,背對楊恪,還沉浸在睡夢裏。
房間和被子都有讓人覺得幹淨的肥皂的味道。
這幾天鬱知年要忙的事多,累得很,昨晚他們沒做什麼便睡了。鬱知年現在還是睡得很沉,楊恪伸手從後麵抱著他,碰他的手背,他也沒有醒來。
過了一會兒,鬱知年好像察覺到有人碰觸自己,手撣了撣,翻了個身,麵對楊恪,把腦袋抵在楊恪胸`前。
因為睡著了,楊恪也看不出鬱知年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楊恪有時覺得鬱知年身上他弄不懂的東西很多。
例如鬱知年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是在他們和平共處時的某個時期嗎?如果是,為什麼不早說。
為什麼會喜歡楊恪,喜歡他什麼。怎麼以前那麼吵鬧活潑,後來又變得憂鬱和安靜,會再重新像過去那麼相信楊恪嗎?
這些問題,楊恪都較為關心。
因為鬱知年其實可以有更多的選擇,如果他願意選。
楊恪同樣也明白,自己並不是那些鬱知年可以選擇的人中,能帶給他最多快樂的。
如果鬱知年選了別的,或許會比現在更開朗也說不定,隻是楊恪確實不像鬱知年那麼無私。楊恪很自私,鬱知年既然已經選了楊恪,就很很難再改。
楊恪又碰了一下鬱知年的左手,鬱知年忽然抬起頭,睜開了眼,他看著楊恪,微皺起眉頭,呆了一小會兒,說:“楊恪。”
楊恪 “嗯” 了一聲,他很慢地靠過來,然後把臉貼在楊恪肩膀上。
又一起躺了片刻,鬱知年終於清醒過來,他在被子裏窸窸窣窣動來動去,看表,說:“要起床了。”
“儀式傍晚開始,” 他告訴楊恪,“得辦到深夜裏。”
鬱知年先起床洗漱,打開門,在院子裏洗臉。
楊恪走到門邊,看鬱知年拿著搪瓷杯,在院子裏晃晃悠悠刷牙,天光從院落上方照下來,地麵有很淡的牆影。
山裏空氣清新,楊恪手機的一直沒有信號,已經數十小時沒有新的短信和來電,給他一種與鬱知年一起與世隔絕的感覺。
院子的門突然被人叩響了,一個清脆的女孩子的聲音響在外麵,喊:“年哥,年哥起床了嗎?”
鬱知年忽然回頭看了楊恪一眼,很快地漱了漱口,放下杯子和牙刷,走過去把門閂拉往一邊,打開了門。
“妙妙,” 他對門外的人說,“這麼早。”
他往後退了退,門外的女孩跟著他進來,看見楊恪,微微一愣。
女孩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眼睛很大,皮膚微黝,紮兩個麻花辮,身穿著有民族特色的裙子,左右手手腕上都掛著銀鐲。
她看著楊恪,麵露疑惑,“咦” 了一聲,問鬱知年:“年哥,這是誰呀。”
“這是楊恪,” 鬱知年給他們介紹,“這是妙妙,村長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