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忽而看著楊恪,有些不明顯的緊張和愧疚。Θ思Θ兔Θ網Θ
楊恪並不是很小氣的人,明白在這類村落裏,他和鬱知年的關係隻應該到朋友為止,不必也不該節外生枝。
“我是鬱知年的朋友,” 楊恪主動自我介紹,“路過喜平,來看看他。”
“你好啊,年哥,你外麵的朋友好帥啊,可比齊哥帥多了,” 妙妙笑嘻嘻地說,又對鬱知年道,“年哥,我大娘在煮下午要用的葉草啦,你上次問過的那個,你要不要來看?”
“煮葉草啊……” 鬱知年沒有馬上應允,又看了看楊恪,像在征詢同意。
楊恪看他又想走,又不敢馬上立刻離開的樣子,覺得好笑,說:“你去吧,我在家裏待著。”
他便把杯子洗了,匆匆出了門。
鬱知年走後,楊恪在鬱知年的房子裏轉了一圈。
房間至多二十平,屋內沒有分隔。
進屋有一張小圓桌和三張椅子,圓桌上放了杯子。
床靠在北麵的牆,床尾邊是鬱知年的行李箱。
南麵的牆邊有款式不一的兩張舊桌子,一張上頭堆著紙筆和書,用作鬱知年書寫記錄的工作台;另一張擺插著電源線的筆記本電腦。
楊恪走過去,看了看桌上的書,一部分是他給鬱知年帶來的,一部分是他沒見過的。
其中還有鬱知年自己很早前做的民族誌課程筆記,這本筆記楊恪看過許多次,在鬱知年去年回國做項目的時候。
楊恪覺得鬱知年在某方麵是個有天分的人,至少楊恪看這本筆記時,從未像看鬱知年的教材一樣,覺得昏昏欲睡。
放在最上麵的是鬱知年在來了宕莊後寫的田野筆記,楊恪拿起來翻了翻,發覺這本筆記純粹是草稿,未經整理,寫得雜亂無章,又巨細靡遺。
鬱知年在宕莊的一天發生過什麼,說哪些話,全記在其中。
翻到筆記中間,楊恪看見鬱知年寫和宕莊一名老者的聊天。記錄時間是在上周,夜裏十二點半。
老者是村裏祭司的弟弟,講述村落流傳下來的神話裏的海,由小常翻譯,說了許多海神和降雨神的關係。
翻過這一頁,鬱知年突然寫了一行題外話。
他寫自己買了趙教授推薦他的煙草,送給老者,老者喜歡極了,連連誇讚鬱知年懂得他的心意。
而後鬱知年便寫 “提醒:致謝趙司北教授,毫無保留地將田野經驗傳授給我,讓我少走了許多彎路”,在提醒下麵劃了兩道橫線。
不知為什麼,他接著在下麵寫 “楊恪”,共寫了兩遍,接著抄了一短句很大眾的情詩。
這很是鬱知年會做的事,在半夜裏完成了工作,開始胡思亂想。他的民族誌筆記複習上也不乏胡言亂語,寫上圖書館複習,走了一半突然下雨,也能寫出四行感悟。
與其他的字相比,鬱知年將楊恪名字寫得很工整,像寫得很慢,楊恪低頭按著鬱知年的筆記本,默讀簡短的情詩,遲遲沒有翻過這一頁。
楊恪站在桌邊片刻,妙妙忽而像風一樣卷進門來:“哥,吃早飯了!”
她頭上又加了些金屬發飾,一笑便露出白牙,看起來健康漂亮。
楊恪跟著妙妙,走出鬱知年的小平房,穿過一片竹林,妙妙放慢腳步,湊過來,好奇地問楊恪:“哥,你和年哥很要好呀?”
“還可以。” 楊恪告訴她。
“你能不能給我說,年哥在外邊有女朋友嗎?” 妙妙又問,“小常討厭死了,說不知道,還叫我別問那麼多,沒有禮貌。”
楊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