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聲色收回了針,柔柔弱弱道:“這位公子可是郎君徒兒?奴家好生害怕。”

害怕?

這絕壁不能行啊!來來來,介紹一下,這位是你日後的老公,不僅日後身份顯赫,還器大活好…(bushi)

祁曜往旁撤一步,以姨父般慈愛的目光看著兩個孩子說:“這位是愛徒,名喚蕭紀,字子鍾,雖行事魯莽了些卻是個直爽有責任心的男兒。”

“這位姑娘名號阿秀……”祁曜卡殼了一下,一時半會沒想到怎麼誇她。

人物麵板上可隻有一個大寫加粗的囂張跋扈。

陳阿秀倒是很配合地行了個禮,輕言細語說:“奴家本名吳穎,閨名喚作阿秀,郎君若是不介意,喚奴家阿秀便是。”她說這話時正兩眼水汪汪地看著祁曜。

假作魯莽的蕭紀凰眼裏飛快閃過一抹難辨的色彩。吳穎?阿秀?

他可隻記得陳國有個公主,冠父姓以母名,最是嬌慣得無法無天,名喚陳吳穎。

祁曜自然認為她這樣矜持作態是頭回見到蕭紀凰有些緊張,心道,果然是官配,第一次見麵就產生了火花,這對西皮他鎖了。

而蕭紀凰冷哼一聲,恥笑道:“不知廉恥,不守婦道。”

被他這麼一罵,原本就暴脾氣的陳阿秀立即是星火燎原了,隻是還顧念著祁曜在場,沒動手,隻憤憤罵道:“如今是我陳姓當家,休得胡話輕賤我們女兒家,本以為你是個同郎君般的翩翩男兒,如今看來你也不過是個抱殘守缺的老頑固,郎君有你這樣的徒兒真是敗壞門風!”

一頂“老頑固”的高帽哐當砸頭上,蕭紀凰怒不可遏,反罵道:“你不過是個寡廉鮮恥的潑皮破落戶,也不照照鏡子,配站在我師父旁,呸!”(注1)

祁曜見兩人繞過自己開始了“直接”溝通,頗感欣慰,深藏功與名地退了場。

【主腦:你就這樣走了沒關係嗎?我怎麼覺得他倆八成要打起來了。】

【祁曜:你沒下載人類戀愛心理學嗎?倆人見麵印象越深刻日後的牽絆就會越深,況且打是親罵是愛,他們已經愛上了,真是人類間絕美的愛情。】

主腦現在還能收到主角雙方間互問祖宗十九代的“友好”交流聲。

【主腦小聲逼逼:我雖然讀書少,但還是覺得愛情不是這樣的。】

是不是這樣祁曜撒手不管了,不過估算係統再厲害也沒估算到他們師徒二人會被這個大公主纏上。

旁人不認識顧卿雲,陳國君主陳同嗣不會不識得顧卿雲。或者說得囂張點,凡是這天下有野心和能力的人,沒有不識得顧卿雲的。

一曲《勘破》驚天下,誰人不識顧卿雲。

這是前任貨真價實的“顧卿雲”留給祁曜的大|麻煩。

所以祁曜前腳把陳阿秀打發走,後腳陳阿秀就被囫圇送了回來,還拿著陳君的薦信,帶了幾車的婢女奴才和陪行物,若不是酒樓地盤有限,恐怕是得把整個寢殿都搬了來。

而陳國君更不要臉,他那份薦信除去那些漂亮的場麵話,翻譯過來就是:我這女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書禮儀也無一不曉,是縱覽古今,橫看天地都找不出來的天才,隻不過實在太熊了,反正我是管不住了,今日聽聞國師和她有緣分還處得挺融洽,不如就收她為徒,聽說你已經有一個徒弟了,反正一個是教兩個也是教嘛,把她帶出去曆練曆練,知道知道這天下疾苦,兩年後就到她婚配了,到時候你給我送個全人回來就成。對了,不能退貨,退貨你就是看不起我,我都這麼放下`身段地求你了,哼。

陳國君這聲“國師”的尊稱叫得祁曜一個AI心都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