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色漸漸變深,他佝起脊背,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就在一把鐵錘砸向祁曜之際他飛竄而上,身姿輕盈地像羚羊,他單手扼住那人喉嚨,輕輕用力,血液飛爆。
他放下手,身體垂擺著,有人近身而上,他驀地抬頭直視,那人眼裏驟然浮現出深深的恐懼,但沒有機會了,幾乎是轉瞬之間,靠近他的人顱腦對穿,栽倒在地。
他的眸光開始轉紅,神情怪異,像神誌不清了。
祁曜的識念裏主腦的警報拉得快要尖叫起來了。
【主腦:超異常能量!超異常能量!一級戒備!一級戒備!】
蕭紀凰轉頭,看向顧卿雲,那股精神能量像一把無堅不摧的刺刀朝著顧卿雲眉心發難。
祁曜反應十分迅速,他的眼神驀地變得機械化,目光呆滯地和蕭紀凰對視著,然後張嘴輕輕道:“開啟精神力一級抵抗模式。”
【主腦:防火牆即將被攻破!】
祁曜的眼神瞬然一變,像是充滿了治愈和溫柔,他看著蕭紀凰。蕭紀凰神情慢慢放鬆了下來,眸子轉了轉,目光聚焦在了祁曜身上。
場麵真的安靜了。
祁曜和蕭紀凰隔著幾具屍骸對視著。蕭紀凰手指動了動,祁曜微眯起眸子,戒備地看著他。但蕭紀凰混不在意,他慢慢踏步走向了祁曜。置身於血肉模糊的屠殺場,他卻像披靡而歸的王,他站在祁曜身前伸出手,卻露出了一個像是膽怯,像是懷念的笑。
“阿曜。”他輕聲說。
但下一秒,不待祁曜反應,他一頭栽倒在祁曜懷裏。
打鬥聲停了,陳阿秀才敢小心翼翼地喊:“師父?”
鮮血濺出的那一刻陳阿秀就緊閉上了眼睛。她暈血確實厲害,蕭紀凰也沒說錯,她那三腳貓的功夫不給師父貼倒忙就是最大的幫助了,因而她找了個地方躲起來,蹲在桌下抱緊了腦袋,也沒看到適才蕭紀凰異常的那一幕 。
祁曜一隻手扶著蕭紀凰,一隻手持劍割下寬厚的羅幕,挑蓋在了屍骸上。他神色冷靜地對陳阿秀道:“沒事了 ,出來吧。”
陳阿秀連滾帶爬地從桌底下爬出來,見蕭紀凰人事不省的樣子又惶然道:“師父,他怎麼了?”
祁曜想了想,說:“腎上腺素過高刺/激血壓上升,同時神經緊張使得血管收緊造成腦缺氧。”
“啊?”
“暈了。”
“噢!”
丫頭生物一點也沒學到。祁曜歎了口氣,說:“把床收拾一下,讓他躺會。”
蕭紀凰第二天是被撓醒的,鼻子下麵有一個又癢又腥的東西在不停騷動,蕭紀凰“阿欠”一個大噴嚏就把自己打醒了,睜眼看到的就是陳阿秀拿著一根大長羽毛在他眼前撓撓撓。
“哈!醒了!”陳阿秀飛快把羽毛藏在身後,神情正經道:“師父說讓我叫醒你,該走了。”
蕭紀凰看了看周遭,扶著腫痛的額頭問:“我怎麼睡在這?”
“因為某些人身嬌體弱,昨晚暈過去了唄。”陳阿秀嘲道,轉了個身又說:“飯在桌上,剛送來的,師父還說讓你回想一下昨晚發生了什麼。”
“師父去哪了?”蕭紀凰翻身而起,一陣緊張。
“去和客棧掌櫃商量賠償的事情了。”
“我們還在這,昨晚的事外邊...”
陳阿秀揚了揚下巴,“這是在我陳國境內,有本宮在,誰能奈何?”
見蕭紀凰魂不守舍的樣子,陳阿秀隻得又道:“算了算了,和你說了你也不懂,快點收拾東西準備走了吧,師父說此地不宜久留了。”
昨天一晚上的腥風血雨,沒有人敢出來瞧,今日天一亮住店的紛紛退了房,作鳥獸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