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四個月時間裏,吳三桂過的相當充實。每天的軍事訓練一次不落,並且開始大肆揮霍他老子交給他的金銀,結交心腹,同時並送了一大部分給太監監軍高起潛,討好這位說不定將來就能用的著的義父。
剩餘的時間裏,吳三桂就在如饑似渴地吸收著這個時代的知識,一點一點地融入這個時代。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由於沒有電燈,一旦到了晚上就昏暗無比,讓他很不習慣。
不過克服之後,他每天都很早起來出操,回來之後不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裏苦讀,就是研究《紀效新書》後麵附錄的倭刀術。
雖然他的前世曾經在體校練過係統的武術,而且水平還算不錯,但是那些武術和戰場上殺人的本領完全不一樣,他吳三桂想要在今後的日子裏不斷地從戰場上活下來,除了苦練之外,別無他法。
倭刀刀身狹長,適合砍劈,倭刀術則是把這種特性發揮的淋漓盡致。
倭刀術招式簡單明了,刀走直線,刀勢凶猛,沒有過多花巧,基本以進攻為主,套路包含大量砍劈動作,刺擊動作極少,同時又融合了中華刀法“攻守兼備”的理念,適當增加了招架和回旋的動作。
打鬥時主要憑力量,速度和反應,對技巧要求不高,沒有虛招和花招,出手即攻,招招攻敵要害,極具殺傷力,在戰場上有重要的實戰意義。
吳三桂不但自己開始好好練習,他還打算讓吳雙和吳全習練之後,傳給兩百家丁,甚至將倭刀術作為自己將來軍隊的必修課程,在未來的戰場上必然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威力。
隻是那倭刀打造起來非常費力,大部分的鐵匠一看到倭刀的圖譜,就搖頭表示無能為力,那些在城裏謀生的小鐵匠們,你若是讓他們打個鋤頭或者鐮刀什麼的,或許沒什麼問題。
吳三桂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個能夠打造倭刀的鐵匠。
與此同時,吳三桂對於大明帝國的火器相當感興趣,尤其是火銃和鳥銃。戚繼光在《紀效新書》“鳥銃解”條目下寫道:
“此器中國原無傳,自倭寇始得之,此與各色火器不同,利能洞甲,射能命中,弓矢弗及也。猶可中金錢眼,不獨穿楊而已,夫透重鎧之利在腹長,造時腹無孔,用鑽鑽虛,欲光直無礙,出口直,其射能命中……”
由此可見,這鳥銃大概是由倭寇的火繩槍改良而來。
明朝中期,日本正處於軍閥混戰時期,各地軍閥對航海商業的發展采取支持態度,加之當時的歐洲探險家和商人想要在東方謀得最大利益,所以當時的日本就成了航海商業的發達國家,這也為外國火器傳入日本提供了機會。
日本火繩槍是由葡萄牙人傳入的,發生於日本天文十二年,也就是大明嘉靖二十二年,一隻載有百多人的船,在九州南部的種子島靠岸。船上有三名葡萄牙人,葡萄牙人帶有一種火繩槍,其旁有一穴(即火門),係通火之路,裝上火yao與小鉛丸,用火繩點火,可將鉛丸射出,擊中目標,發射時發出火光與轟雷般的爆響。日本地方軍閥時堯見後視之為稀世之珍,將其稱之為鐵炮。
之後,時堯又用重金將其購買,並派小臣條川小四郎向葡萄牙人學習火繩槍的使用及其火yao製作法,仿製了十幾支。不久,日本的一些鐵冶場便先後仿製出日本式的火繩槍。倭寇對中國的掠奪活動中把這種火器也帶來了,被繳獲之後,經過改良成為鳥銃。
但是當吳三桂看過軍中配備的鳥銃和火銃之後,不禁大為失望,因為鳥銃的槍管明顯不是用精鐵製成,而是粗鐵,一般情況下,十斤粗鐵才可以提煉出一斤的精鐵,所以用粗鐵製成的鳥銃不夠堅固,而且射擊時很容易就炸裂。
軍中配備的火銃形體和口徑都較小,筒內裝填的是鉛彈和鐵彈等物,其射程僅數十步至二百步。而且那些火銃重而笨拙,扔在角落裏好像一把大榔頭似的。
如果不是別人提醒,吳三桂甚至都沒有發現,這樣的火銃根本就不可能在戰場上發揮什麼戰鬥力!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看,這樣的火銃還不如一把刀來的實用,至少沒那麼順手。
當然,吳三桂不是沒有想過要用後世的知識來改良一下這個時代的火銃,隻是他對於槍管的口徑、長度、材質以及槍管內的膛線等,全都知之不詳,所以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從何處下手。
相對而言,提高爆炸性火器的威力就要容易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