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讓這一千士兵隔著雷區破口大罵建虜?”吳雙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一招果然很損啊,他們罵也罵不贏,打又不敢打,一定會把肺給氣炸的!如果一直那麼耗下去的話,士氣必然大受影響!”
“既然你也覺得可行,那我們現在就去挑人!”
吳雙迫不及待地道:“我正有此意!”
於是這兩個人急匆匆地從堡樓上跑了下去,回到破虜軍大營中,開始挑人。
各營的士兵都很奇怪,因為這一次兩個長官挑人既不挑身形孔武有力的,也不挑動作靈敏活泛的,隻要口舌伶俐,會罵人的,而且罵的越難聽越好。
於是軍營中很快就亂作一團。
吳全和宋進計老遠就聽到喧鬧聲,還以為炸營了,嚇得趕緊衝回軍營,一看是吳雙和哈丹巴特爾他們在選人,一邊聽著士兵罵人,一邊哈哈大笑。
宋進計資曆最淺,在他們幾個麵前不敢放肆,所以並沒有吭聲,但是吳全卻是勃然大怒,衝到吳雙的身邊,將他拉到一旁,劈頭蓋臉地問道:“你在搞什麼鬼?如果二少爺知道你把軍營搞成菜市場一樣,不被你氣的吐血才怪!”
哈丹巴特爾笑著解釋道:“吳全,先別著急,聽我們給你解釋!”
哈丹巴特爾的身份有所不同,他雖然也隻是虎豹營的千總,但卻是寶月夫人的師兄,所以吳全也不好不給他麵子。
“我們這是準備對城外的建虜開戰,所以才要挑選一些會罵人的士兵……”吳雙隨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的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吳全不禁也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哈丹巴特爾,他也有點不敢相信這個主意是哈丹巴特爾出的。
反倒是宋進計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他眼珠一轉,開口道:“既然要這樣做,倒不如更狠一點!我們可以在大淩河堡的堡樓上掛上橫幅,甚至在城牆上刻上我們對建虜十八代祖宗的問候!”
這話一說出口,吳雙、吳全和哈丹巴特爾隻覺得背上涼颼颼的:都說這世上最壞最毒的就是讀書人,以前他們都還不太相信,現在看來確實有道理。
因為畢竟罵人,罵過了也就隨風飄散了,但若是刻在城牆上,那就不一樣了,比方說他們在大淩河堡的城牆上:努爾哈赤者,豬狗野合而生之雜種也!那麼隻要建虜一天不攻下大淩河堡,推dao這麵城牆,這麵刻了字的城牆就永遠都是建虜的恥辱!
吳雙不禁想得更加深遠:怪不得朝堂之上全部都被讀書人占據了,看來也不是沒有原因啊!說到陰險狠毒,朝中的武將們遠遠不是文官的對手。
宋進計見他們的反應這麼奇怪,不禁有些納悶地問道:“怎麼了?這個主意不行嗎?”
“咳……”吳雙咳嗽了一聲道,“不是不行,而是我擔心這樣會讓建虜發瘋,甚至狗急跳牆!”
“那豈不是更好,正愁他們不敢衝進雷區呢!”宋進計冷笑道,“等到他們被雷炸過一遍之後,我們再趁勢掩殺過去,建虜想不潰敗都不可能了!”
吳雙他們三個頓時冷汗直冒:“就照你的意思辦!”
宋進計雷厲風行地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分頭行動,我找人去城牆上刻字,你們找人出去罵陣,務必要將建虜逼的狗急跳牆,衝進雷區送死!”
說著他就向營外走去,吳雙看著他的背影漸漸走遠,才對吳全和哈丹巴特爾道:“以後我們可得小心點,最好不要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