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咋就不一樣了?平時想的也都是怎麼把日子過好,把你養活了。你再看看他,他知道怎麼過日子不?那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啥了不會幹,有啥用?再說了,他那個腿,根本就治不了,以後一輩子都是坐著的命,找他,家裏家外的都得指靠你一個人,那你後半輩子過得得有多累?你就沒想想,爹娘能不能舍得?”但凡有點兒正事的家長,認能讓自家孩子嫁給那一號的吧。
“那怎麼辦呀?我就看他好。別人我也看不上啊。隻要一想著嫁給別人,我心裏都難受得不行不行的了。應該也不至於那麼慘吧?您跟我娘身體都這麼好,不是也能幫我嗎?等以後,孩子也大了,他那是傷的,不是天生的,又不是傳給孩子,孩子大了不是也能幫忙?再不濟,掙了錢,不是還能雇人幹活兒嗎?”
楚爹:……
你到是不心疼你爹你娘,這家夥把我們安排的。
“那你得能掙來錢呀。咱這鋪子,一個月掙不上五兩銀子,能養得起幾個人?我都多大歲數了,還能打幾年獵?到時候我幹不動了,你咋辦?”
五兩銀子不算少了,二十兩夠一家五口吃一年呢。這還隻是賣肉的錢呢。
當她不會算賬呢?
“爹,今天的鹵肉都送出去了?”楚然突然轉移話題。
楚爹一時沒多想,一提這個就笑了,“送出去了,剛一拿出來,在館子裏吃飯的兩桌聞著味兒就一桌要了一盤子。老王還讓給送貨呢。”
楚然也笑了,“那爹您說,我靠著這個鹵肉,能不能掙到錢?”
楚爹這才知道他閨女為啥問他肉賣沒賣完,其實他自己還留了一塊兒鹵鹿肉帶回來,打算中午跟瘸子喝兩杯的。
“那味兒是好。可是咱鎮上,有幾家能吃得起肉的?買的起的,也不能天天吃呀。”
“那怕什麼的,鎮子上不行,就去縣上唄。那麼大的縣城,還養不活一個鹵肉店?”
……
行吧,你有這個誌向就不錯。
楚爹一點兒都不想跟他閨解釋,要把一個鋪子做大做強有多難,要在縣城裏開一個鋪子,有多不容易。真當開鋪子就是開鋪子呢?
“行,那就等你能自己掙錢了,能支起門戶了,你的婚事,爹就不管了。”
嘴上這麼說著,心裏卻在想著,怎麼也得“說服”寧小公子,主動拒絕了這個親事才好。到時候,不是父母攔著,是男方不同意,閨女就沒法子了吧,還能用強啊?
“這可是您說的,別等我掙到買鋪子的錢了,您又反悔。”真有意思,楚總做衣服能養家,賣豬肉一樣能養家。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楚爹胸脯拍得哐哐的。
反正是爺倆各懷著心思,就這麼定下了君子協定。
楚爹還挺高興的,覺得找到了解救閨女的法子。楚然也挺高興的,覺得找到了堵住老爹嘴的方法。
中午的時候,把那塊鹿脖子肉給切了滿滿的一大盤子,又給炒了個黃豆芽,涼拌了一個筍絲,做下酒菜,還給做了一個酸筍湯留著下飯。家裏有一直存著的酒,老爹與瘸子喝得可好。一人喝了兩大碗,菜都吃完了,又就著酸筍湯一人吃了兩大碗米飯。
吃飽喝足了,楚爹拿上錢,就去了米店買米買麵。買了足足了十口袋米,兩旦麵回來。一路上,人見他這樣兒,得問呢,咋買這麼多。他就說,老娘身體不好,要回家伺候爹娘,買賣先停了。年前再開。
楚爺爺身子是不康健,年輕的時候在山裏被狼咬過。
這理由也算合理吧。
所以,給瘸子留下足夠的銀錢和米糧,柴火早都定好了,陸續會有人送來。爺倆推著滿滿一車的米糧調料啥的回家,也就沒人問啥了,還有平時關係好的,給往車上隨手放一把菜兩個雞蛋啥的,讓回家給老爺子老太太補一補,是個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