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絡當時正在和顧旌鴻聊天,猛然間聽到自己要禿了還嚇了一跳。

什麼情況啊,好端端的就禿了???

護士瞄了一眼,輕描淡寫的說:“就是掉了幾根頭發而已,病人家屬別一驚一乍的,這就是普通的新陳代謝而已。”

俞婉雁‘哦了一聲,緩緩地坐會自己的位置上。

再比如——

祈絡傷口疼,躺在床上就好像是一條會說話的死魚,除了張嘴嘮嗑之外,什麼都幹不了。

裴姨心疼的了不得,大老遠從鄉下老家就趕了回來,天天在他耳邊說:“小絡想吃什麼啊,叫花雞、炸雞腿、肯德基、麥當勞、麻婆豆腐、紅燒肉、醬香雞塊、咕嚕肉、炸醬麵、青椒肉絲、紅燒帶魚、回鍋肉……你有想吃的嗎,等你能吃了我給你做啊。”㊣思㊣兔㊣在㊣線㊣閱㊣讀㊣

祈絡氣的翻白眼,明知道他現在什麼都不能吃還跟報菜名一樣的說那麼多,簡直是過分!

這哪裏是住院啊,這簡直就是酷刑!!!

啊!!!!!!!!!!

隻可惜,沒有人能夠聽到祈絡心靈的呐喊。

入夜。

黑色的夜空就好像是幕布一樣,籠罩在城市的上空。

窗戶緊閉,外麵的風聲聽得不真切。

安安靜靜的,就好像是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

除了祈絡。

沒有別的原因,隻因為生理需求憋得他難受,想找個地方放個水。

可是他是病人啊,他哪裏都去不了,隻能躺在床上眼珠子飄來飄去的。

顧旌鴻把所有的事情都擱淺了,專心晚上在醫院陪床,雖然還是有電話頻繁的打過來,可是顧旌鴻盡量都按掉,不去打擾祈絡的休息。

淩晨2點多鍾,顧旌鴻躺在病房裏的小床上,閉上雙眼。

睡著了嗎?

祈絡轉過頭,他隻覺得自己的肚子要被撐炸了。

最後,祈絡實在是憋不住了,緩緩地撐著自己的身體從病床上悄悄地爬起來。

“嘶——”

一下子扯動了傷口,疼的祈絡齜牙咧嘴眼冒金星,一個不小心整個人扶著床沿就開往下墜!

這要是掉下去,傷口不裂也得掉層皮!

‘嘩啦——

預想到撞擊感沒有襲來,祈絡隻覺得自己的肩膀被人緊緊地抓住,靠在了一個人的懷裏。

顧旌鴻低下頭,皺著眉頭看著祈絡,忍不住怒道:“你要做什麼?”

祈絡把頭埋在顧旌鴻的懷裏,哼哼唧唧的開始裝:“好疼啊哥,嗚嗚嗚,剛剛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要一頭栽下去了!”

這話說得半真半假,祈絡是真的害怕自己就這樣載下去,弄個開膛破肚。

顧旌鴻很生氣,把他放到了床上,拉過椅子坐在旁邊。

目光犀利,帶著一層一層的飛刀,向祈絡襲來。

祈絡不敢去看,隻能撩起自己的病號服,看著自己腹部的傷口還好好地,忍不住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老老實實在床上待著,哪裏都不準去。”顧旌鴻無奈的起身說:“時間不早了,就別亂動了。”

剛想轉身走,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抓住了自己。

祈絡漲紅了一張臉,仰頭看著顧旌鴻,似乎有話要說。

“我……”

顧旌鴻看著他。

祈絡張了張嘴,磕磕絆絆的說:“我想去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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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的衛生間裏一個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