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胥不知道他這段時間的健康是因為什麼,他每天都有喝郎中給開的藥,他以為藥效很好,所以一直沒有起疑心。如果有人要致他於死地,那根本沒有必要將他救回來啊。
他本就是將死之人。
他本就沒有活下去的想法了,可是在他被救之後,他不這樣想了,他又有了想要活下去的動力。
可是現在,他們的談話讓薑胥心中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讓他忍不住戰栗。
他拚命地擺動著頭,想要將眼前的黑布弄下來,他急切地想要看看那個將他救下來的人,那個給了他希望和光明的人。
他掙紮著想要將雙手抽出來,一邊用臉蹭著馬車的側壁。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那個黑布終於微微上移了一些。
此時外麵的人談話似乎已經結束,薑胥太過焦急,過程中他們說了什麼他完全沒有仔細地去聽。
等他掙紮著向外看去的時候,底下一陣震顫,外麵的人長鞭一甩,馬車便開始走動。
薑胥努力地將頭伸出去,風輕輕帶起車簾,露出那還站在門口的人,對方負手而立,臉上神色淡漠,好像遙遠山頭寥寥的炊煙,他的眼神晦暗莫測,但是那張臉依舊是薑胥熟悉的俊秀。
薑胥死死地盯著那人的臉,努力地想要將他與自己過往記憶中的做個比較,看看究竟有什麼不同。然而兩張臉依舊重合,分明就是一個人,他根本不可能認錯。
可是那個眼神,那個冷淡到教他陌生的眼光……
車簾緩緩落下,薑胥一下子跌坐在馬車上,他的眼前又恢複了一片黑暗。腦中反複回響著剛才那一番對話,他開始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頓時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開始爬上了他的皮膚。
馬車跑得很快,像是迫不及待地趕著趟。
兩個車夫坐在前麵,開始興致勃勃地聊起天。
薑胥聽見其中一個人說道:“沒想到主人能找到這麼好的買家,價錢開得太大方了。”
“那可不是嘛,聽說是個愛玩的主,弄死了不少尤物呢,主人心裏可門兒清。”另一個接過話茬:“這個倌倒是聽話哈,都不跑的。”
“哈哈哈哈說不定早就心裏有數,打著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念頭呢,嘖嘖雖然說老子對男人沒什麼興趣,但是那種富家子弟,說不定就好這口,畢竟這長相沒得說。”
薑胥打了個冷顫,他已經意識到等著自己的會是什麼,他不自覺地動了動,但是這一細微的動作立刻便被人發現了。
然而對方像是毫不顧忌似得:“老實點啊,就你這要死不活的破殼子,有人要就不錯了。沒有我主人的藥,你不知道要死得多難看,所以你就老實點,好好伺候新東家。”
薑胥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突然就明白了一切。
很快,薑胥便被轉手交給了所謂的“新東家”,果然就如那人所說的一樣,在沒有藥物支撐下他的蠱毒當晚便發作了。
不過這些在旁人看來並不重要,他被抬進了一個房間,黑色的布條遮住了他的眼睛,他什麼也看不到。
接著便有人開始扒他的衣服,許多隻手在他的身上作弄著,薑胥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然而體內的痛苦折磨著他,讓他忍不住痛呼出聲。
他的呻·吟像是取悅了什麼人,有笑聲在他頭頂響起。一個在他身上耕耘的男人討好地對那個笑著的人又說了句葷話,那人便叫人取來一碗水。
“我將這藥丸融在水裏,分給在座的各位,大家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在下絕不掃了各位的雅興。”
那人大笑著說道,接著又湊近對被蠱毒折磨得痛不欲生的薑胥耳語:“我的朋友們高興了,你就不用受苦,不然我自有別的方法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