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姐姐回答,“你和她魂命相牽,你的修為福澤都不差,無論她去了哪裏,至少一生順利是肯定的。”
顧飛飛和姐姐已見了幾麵,這次終於沒什麼事,可以坐下來閑話。
姐姐給她講起了修真學院裏的事情,顧飛飛支著腦袋,聽了一宿。
等到天亮夢醒時,顧之衡也找到了案卷交彙留下的線索,東廠一夜沒睡,查出了三個嫌疑較大的人。
按他們的行事作風,應該把三個都逮出來 ,分別拷問。可剛剛到那村子裏,就有一人跑來,精神恍惚地求饒認罪。
他說:“既然他不仁,休怪我不義!”
這人話音未落,一道寒芒閃過,就沒了命。
隨行禁軍見勢不對,將村子團團圍繞,尤其是這位自首犯人的家屬,受到了嚴加看管。
“走吧。”陳約已經穿戴整齊,“樹林恐怕要晚些去了,先去看看之衡查到的人。”
第38章
從那破廟向西, 是顧飛飛和陳約去過的那個村子,再向南走不遠,就是今天的目的地, 距京城也就騎馬小半日的距離。
當然, 這個“半日”指的是普通人和普通的馬,禁軍和東廠不在此範疇。
陳約原打算當日去、當日回,可前兩天實在折騰慘了,今天一早起來, 就覺得腰間傷處不適, 隻好改乘車。
管家一邊拴車子,一邊道:“您次次是這樣,好受一些, 就四處亂走,然後疼得起不來床。”
陳約訕訕道:“……這倒是太誇張了,至多也隻是略有不便。”
顧飛飛小聲說:“一樣疼的是你。”
管家有人撐腰了, 理直氣壯:“對!”
陳約:“……”
管家挑了一匹穩穩當當的老馬,頗不放心地送二人離開。
陳約靠在車廂上, 被顧飛飛審視得哭笑不得:“不必擔心,從渝州回來, 已經好了許多。”
顧飛飛:“哦。”
——這是不太滿意。
陳約說:“待你解決了這一回, 修為恢複, 我也就好了。左右不過這一陣, 等得了。”
顧飛飛卻說:“可我希望, 你現在就別太難受了。”
陳約心知恐怕繞不過這茬了,幹脆將顧飛飛一抱, 頭搭在她肩上,耍賴似的說:“嗯, 抱著你就好了。”
顧飛飛理論上覺得這事不對,可拒絕不了這樣的親密,任他抱著,甚至也抱住了陳約。
陳約繼續說:“你想好要去哪了麼?”
“江南。”顧飛飛說,“上次沒有去。”
陳約說:“好,事情一了,我們就去江南。”
兩人午後才到達那村子,禁軍在路上設關卡,陳約一路刷臉,才進到村裏,東廠已經將犯人的家屬和另外兩名疑犯審了幾個來回。隔著挺遠的路,都能聽見有人說:“……官爺,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了……”
陳約皺了皺眉,問:“這是在審誰?”
“犯人的姐姐。”禁軍說,“這人有六個姐,是哪個我分不清。”
陳約道:“有幫助作案的嫌疑麼?”
禁軍回答:“不知道,東廠的事不讓我們插手。不過是挺慘的,人姑娘要是沒做錯,還請大人去講講情?”
陳約拉著顧飛飛的手緊了緊,說:“自然。”
東廠以前善於用刑,顧之衡即位後,說了一次,便改了許多,再沒讓人身上見血過。
但是換湯不換藥,從昨夜起,就輪流審問犯人一家九口——六個姐姐、父母、還有大姐的丈夫。
總管送來一份記錄,陳約說:“歇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