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
“你想起來了?”
丹尼爾含笑看著馬修。
“死亡”也結束滑雪運動,走到馬修麵前,深邃的眼中閃爍著宇宙星辰的無邊無際:“終於,都想起來了?”
“我看到了無盡的黑暗,看到了我自己。”
馬修夢囈般喃喃說道:“我如嬰兒般誕生於黑暗,身邊布滿細小的光點……很多年以後,我才終於意識到遍布身邊的每一個光點都是一個星球……我……我……初生的我似乎是沒有形體的,也可能我的形體是和黑暗一體的……很奇妙的感覺,我無處不在又什麼都不止也什麼都不是……我……”
“你既是虛無,也是萬物。(nothing and everything.)”
丹尼爾無比肯定地說道。
“死亡”也告訴馬修:“你源於黑暗,又源於真實,你是一切,又什麼都不是。”
“所以……”
“所以你可以和任何物融為一體,吸引一切,但始終什麼都不是。”
“我什麼都不是……”
聽著丹尼爾和“死亡”的話,馬修感覺恍惚的同時又莫名地心底清澈。
他是什麼?
什麼都不是,同時又是一切。
“路西法呢?路西法是……”
“路西法是星辰,是萬物,是一切又依舊什麼都不是……”
“死亡”安靜且溫柔地告訴馬修。
隨著祂的訴說,極夜星空的璀璨極光開始旋轉,明亮無比同時又充滿夢幻色彩,五光十色的黑暗中有無數的生命與無數的毀滅,更有無盡的智慧如微粒波動般流入馬修的思維世界。
“我……我……”
過往的一切認識都被顛覆,曾經堅信的所有都被推翻。
但當馬修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馬修依舊還是馬修,隻是眼中多了一層對未知和已知的理解。
“我明白了,我源於黑暗,與黑暗密不可分,既是黑暗又是本我,我……”
“你的翅膀來自路西法。”
“死亡”冷不防地補充說道:“路西法離開至高上帝的時候,米迦勒用火焰之劍切下了祂的天使翅膀,懸掛在白銀之城的大門上。
之後過了大約一百億年,路西法決定離開地獄,臨走的時候讓麥茲割下祂進入地獄後長出的翅膀,並將這對翅膀懸掛在地獄大門處。”
“我進入地獄的時候並沒有在大門處見到路西法的翅膀……”馬修說,“祂把這對翅膀——”
“祂把兩對翅膀都給了你,懸在白銀之城的屬於至高上帝的翅膀和懸在地獄大門上的屬於祂自己的翅膀……”“死亡”說,“唯有如此,你們之間才能建立絕對的聯係。”
“但我隻記得祂……”
“真的嗎?真的隻是一對翅膀嗎?”
丹尼爾深邃地看著馬修:“你再仔細想想——”
“我……”
馬修被丹尼爾的注視勾動心神,想起一段模糊的往事。
那時,他還是馬修潘德,抱著滿滿一袋長棍麵包走在民風淳樸的哥譚街頭,突然被一個穿白色休閑西服的男人攔住去路。
男人懷中抱著一捧黑紅色的將要枯萎的玫瑰,淡金色的頭發即使在哥譚的陰沉陽光下依舊閃閃發光,俊美的麵容更是直接長在馬修的審美上!
自養父母去世後就嚴守絕對不多管閑事不接受陌生人搭訕的哥譚市民生存守則的馬修情難自禁地停下腳步:“你好,先生,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嗎?”
“我需要你陪我去這個地方——”
男人拿出一張散發甜香的卡片,遞給馬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