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強撐著那口氣罷了。
款台前麵站著兩位女士,一位已經不再年輕,但仍能看出曾經精致的麵容,和柴扉有些相似的眉眼讓穆淮章一下子便認出她是柴扉的母親。她身後還有個年輕姑娘,略顯羞澀地微低著頭。
柴扉顯然是聽到了穆淮章剛才的話,也聽見了他下樓的聲音,但卻沒有回答,也沒回頭看他。
穆淮章在那天夜裏被柴扉安頓在無風無雨的玻璃罩裏,而現在,風雨兜頭罩在了柴扉身上。
“你總是在說忙,我看你也並沒有多麼忙啊。這是李阿姨家的小女兒,你們以前一起上幼兒園來著,柴扉,別愣著了,快讓人坐啊。”柴扉的母親話還沒有說完,穆淮章已經走到了一樓。
兩位女士同時抬頭看過來,似乎沒料到樓上的修理工竟然是個身高腿長看起來像個精英的成熟男士。
“這位是?”
穆淮章沒有給柴扉為難的機會,他笑著走過來,伸出幹燥卻有力的手,“阿姨您好,我是柴扉的朋友,不知道您今天過來,打擾了。”
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叱吒官司場近十年,麵對跟前這兩個不明就裏的女士時確實顯得遊刃有餘。柴扉母親被他引導著握了手,穆淮章笑著將兩人引到書架後麵的書桌邊上坐下。
一邊走穆淮章一邊自我介紹,“我是穆淮章,第一次見麵,請多指教。”
柴扉估計會在心裏嗤笑他一聲,“指教?誰能指教得了穆先生?”
穆淮章背對著柴扉,將手藏在身後衝柴扉打了個“OK”的手勢。
“柴扉,忙完沒?倒茶來啊。”轉過身又與柴扉母親周旋,“他樓上的浴室門壞了,我正好有空就來修一下,您來是有事對嗎?那我先上樓,等你們聊完,晚上一起吃飯?”
“啊,不用不用,我一會兒就走了。”
穆淮章自始至終沒有將過多精力放在那個年輕女孩身上,倒是女孩子時不時偷看他一眼。
穆淮章和柴扉母親告了別,上樓之前背著手去茶水間轉了一圈,柴扉固執地不願回頭看他,被他掰著頭轉過來才見他嘴角眼角都下垂著。
“這是可以解決的問題,真的,我上樓等你們,不要這樣。”穆淮章的吻落在柴扉的眼角、眉梢還有嘴角,固執地等他給予回應。
柴扉歎了口氣,仰起頭來接了個淺嚐輒止的吻,才將他推出去,自己端著茶去了。
作者有話說:
我們會寫現實,但還是很想給現實一個理想的圓滿
第25章 惡言
柴扉端著茶水徑直走向了書架之前的那個木桌,那裏的兩道目光也同時投了過來。
他剛剛因為穆淮章的吻而放鬆下來的那根弦又緩緩地崩了回去,他以為自己那天去見這個女孩子的時候已經跟自己的母親交代的很清楚了。
“我覺得自己的生活節奏很好,不想要另一個人來打擾了。”那天晚上,柴扉走之前,鄭重地和自己母親說過這件事,也鄭重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但他沒想到今天會有這麼一出,至少不是他期待的一出。
“正山小種,”柴扉把茶水紳士地遞到兩位麵前,相對而坐,”來店裏的姑娘都比較喜歡的味道。您造訪我這裏,就是為了來看我忙不忙?“
柴扉的母親對柴扉的問題置若罔聞,目光一直跟著上樓的人過去,等那人上樓,消失在視野之外,柴扉母親才輕嗤了一聲:“你的朋友,狐朋狗友?”
柴扉對這四個字厭惡地皺起眉頭,但他仍然在人前裝出和氣的語氣,解釋:“是啊。反正您眼睛裏,誰都是狐朋狗友。”
“是個律師?”柴母低頭抿了口水,似在化解母子之間的爭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