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1 / 3)

幾杯。他手裏的主人杯很好看,是柴扉去茶具店裏選來的,他自己的那隻在家裏。

林父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裏,說明穆淮章之前壓上的賭注已經有了效果,所以現在該著急的不是他。

“其實,就是小孩子不懂事,他們兄弟倆之間鬧了點不愉快,我認為咱們沒有必要走到這一步,你說呢,穆先生?”

穆淮章還是笑,若是林木才十幾歲,看上了屬於哥哥的東西,鬧著要搶過去,他可以當作是林木不懂事,一些無傷大雅能用錢買到的東西,也就算了。可現在不是,林木看上的是他哥哥的命,他要屬於他哥哥的一切,以他哥哥的生命為代價,這不是不懂事。

“林先生您是不是很久沒有見過林木了?已經忘記了他已經二十三歲的事實了?”穆淮章臉上依然帶著笑,看起來像是自嘲,嘲笑自己被一個才二十三歲的愣頭青逼到這幅田地,也在嘲笑林父,教子無方還來與他說什麼小孩子不懂事這樣的話。

“是不是因為他從小就要柴扉的這個,又要柴扉的那個,柴扉都給了,所以才會讓你們有一種柴扉的一切都是可以給林木的錯覺?”穆淮章頓了頓,“從前是股份、錢、母親的愛,這些柴扉不都給了嗎?你們習慣了是不是?現在他來要柴扉的命,你們也就覺得應該了。”

“怎麼是要他的命,說白了林木什麼都沒有做啊,捐骨髓這事本身就是自願,嚴格來說,這不是罪過。”林父還在試圖獲得一定程度的主動權。

“的確,在骨髓配型合適的情況下拒絕捐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哥哥去死,並不是法律上的犯罪,頂多會受到來自道德上的譴責。但是,”穆淮章頓了頓,從自己手機裏調出一些他還沒有“來得及”給經偵科看的東西,繼續說道,“您剛才說我膽量大,我還不是被您膽量更大的兒子逼的,本國法律意義上犯罪的事情,他可真的沒少幹。”

穆淮章一頁一頁地往後翻,也不擔心林父看不懂這些略專業的財務往來數據,反正林父對他這個兒子,不可能一點都不在意。

翻到最後,還翻出一段視頻來,正是當初林木給柴扉看過的那段視頻。是一個男人正跪在林木麵前,給他口。

林木身前跪著的男人衣冠還算整齊,隻是看背影與穆淮章非常相似,背景就是在當初穆淮章在國外開會時的會議室,就連衣服,都與當天穆淮章穿過的那套一模一樣。

林父臉上的表情很精彩,他或許已經想到了穆淮章掌握的那些東西,但他沒想到穆淮章連這樣的視頻都拿出來給他看。畢竟從第三者的角度來看,視頻裏麵的主角,的確是他兒子和穆淮章。視頻最後甚至有一段微微帶上了那個男人的側臉,就是穆淮章的樣子。

“這是您兒子花錢找人來拍的這段視頻,裏麵那個人當然不是我,他找了個與我身形相似的給他拍這段視頻,還用上了最新的ai換臉技術。”穆淮章笑了,“不得不說,在缺德這個事上,您的兒子,還真挺專業的。”

林父很快調整了自己的狀態,他一直都知道林木混,但都當那是年紀小瞎胡鬧,還真沒想到他能這麼混。

“不過,林先生您不用緊張,侵犯我肖像權這種小事和他真正攤上的事相比根本不算事,這隻是個添頭,當然,您也可以把這個當作我給您抹去的那個零頭,都行。”穆淮章收起手機,坐直身體整了整外套,好整以暇地等著林父的答複。

雖然穆淮章現在看似處於上風,可以對著林家獅子大開口,其實卻不然。隻要林家父子選擇一個字,“拖”,那穆淮章就完全無計可施。

因為真的要對林木啟動法律程序是需要時間的,而柴扉最缺的就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