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熊悅連忙點頭如啄米,表達自己對此事的熱烈期盼態度。
陸景司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輕輕頷首:“麻煩了。”
他們走到了熊悅開來的車前麵,陸景司拉開後座車門,向裏看了一眼,而後拉開副駕駛車門坐進去。熊悅抓緊時間,小聲問薛曼寧:“曼曼,你怎麼要我送他回去?何遠不是會開車接他的嗎?”
以前每次都是這樣,陸景司沒有助理,何遠又是他的專屬經紀人,方方麵麵喜歡親自打點。
薛曼寧言簡意賅地說:“鬧矛盾了。”
啊?!熊悅吃了一驚:“這麼勁爆的八卦!他們為什麼鬧矛盾,工作上有分歧了?”
薛曼寧轉頭看她一眼,正色道:“因為我。”
熊悅一愣,然後哈哈哈地笑了:“他們能因為你產生什麼矛盾啊?曼曼你又逗我。”
她說實話可信度這麼低嗎?薛曼寧疑惑地摸摸下巴:“好吧,其實是因為我產生了些工作上的意見分歧。”
熊悅了然,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比了個OK的姿勢:“明白。”
所以說這兩句話有什麼區別呢,薛曼寧陷入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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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後座有毛毯,平常她小睡的時候也會拿來蓋。薛曼寧在車後座蜷縮著躺平,把臉埋進毛毯裏,感到溫暖而安全,就連坐在副駕駛的陸景司也變得沒那麼有壓迫感。
兩人剛錄完同一檔情侶綜藝,又飛往同一個目的地,節目組買同一個航班座位相鄰的商務艙,著實也很正常。
隻是兩人間的氣氛多少有點微妙,回程一路上都幾乎沒交流。薛曼寧被高燒折騰得整個人都萎靡不振,懶得想太多,把眼睛一閉,打算暫且一睡了之。
隻是這個人好像根本不讓她有片刻安生。薛曼寧在車上沒法睡得太踏實,半夢半醒間反反複複地想起昨晚陸景司問她的話。
陸景司問她:“那你呢,曼寧。你是會後悔的人嗎?”
本姑娘行得端坐得正,言談舉止發自真心,做過的決定從來不後悔。
她本來應該毫不猶豫地回答他,說出口之前卻在心裏猶豫了一下。這份猶豫沒能改變她的決定,她還是說出了口。隻是陸景司仿佛對此早有準備,依然顯得很平靜,說:“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那麼。”他看著她的眼睛,問,“現在我能追你嗎?”
能追嗎?
我隻是一個正在發高燒的病號,為什麼要思考這麼燒腦的問題,對病情簡直是雪上加霜。薛曼寧痛苦地□□了一聲,躺回床上無力地擺擺手:“不必了吧,你看我像是能吃兩次同樣虧的人嗎?”
陸景司安靜了片刻,就在她覺得他是放棄了的時候,薛曼寧聽見他平穩地開口:“你害怕了。”
怕什麼怕!薛曼寧怒上心頭:“我從出生到現在還沒怕過誰!”
“你在害怕什麼?”陸景司仿佛沒聽見她的話般,沉靜地問她。
害怕什麼呢……薛曼寧昨天隻是冷哼,沒有回答。現在蜷縮著躺在車後座上,隨車的顛簸一起忽上忽下,意識仿佛變得輕而渺遠。半夢半醒間直麵內心,誠實地回答自己:怕真的吃兩次同樣的虧。
明明已經在這人身上栽過一回,自己竟然還真的考慮再給他一次機會。
啊呸。薛曼寧閉緊眼睛,在心裏岔岔地想,我進化了!愛情騙子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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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輕微有節奏的顛簸中,薛曼寧迷迷糊糊地真的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已經到自家樓下了,熊悅輕輕推她,臉色很是奇異。
睜開眼睛的時候薛曼寧下意識往副駕駛看,沒有陸景司的影子,看起來已經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