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嶼帶著他去了最近的醫院,他直接掛了急診,檢查下來的結果就是低燒。
後麵的流程就是配藥、交錢、去注射室等,等鹿黎掛上點滴,林斯嶼才想起來要給家裏人說一聲。
他們兩家人有一個微信小群,林斯嶼在裏麵說了鹿黎發燒之後,鹿芳是最早打電話過來的。
“阿姨,鹿鹿沒事,就是有點發燒。”
“我們不在你那個醫院,在學校旁邊那個醫院。”
“沒事,您不用過來,我自己就能照顧鹿鹿。”
“吃飯的話,我們可以點外賣,或者等鹿鹿掛完點滴,我們再在醫院附近吃一點。”
“不麻煩的,沒關係。”
等他掛了電話,鹿黎才在旁邊問他:“我媽媽嗎?”
“嗯。”
鹿黎也有點不好意思:“要不你先回去吧?其實我一個人在這個也沒事。”
他剛說完,腦袋被林斯嶼輕輕彈了一指,鹿黎拿自己水潤的黑眸盯著林斯嶼看,像是在無聲地控訴他的暴力行為。
“說什麼呢?你自己一個人怎麼沒事?”林斯嶼說,“要吃什麼,喝粥可以嗎?”
“都行。”
粥到了之後,林斯嶼還想要喂他,但換季感冒的人不少,注射室人很多,鹿黎臉皮又薄,最後還是他自己放在桌上,用自己還能活動著的手,一勺勺地吃。
藥效上來之後,鹿黎就開始犯困,他的腦袋一下一下地往林斯嶼身上歪,最後被林斯嶼扶著,挨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睡得很沉,因為感冒發燒的緣故,呼吸聲有點重。
熱氣一下一下地撲在林斯嶼的脖頸上,他怕把鹿黎驚醒,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就連點滴快要掛到底的時候,林斯嶼也隻是很輕地喊:“鹿鹿。”
這聲沒把鹿黎喊醒,隻能看到他稍微有那麼點血色的嘴唇輕輕動了下。
他安靜睡著的樣子太聽話。鹿黎的長相是清秀掛,又有那麼點男生女相的漂亮,鼻子和嘴唇都長得很小巧。
現在,他薄薄的唇瓣因為呼吸闔動著,氣流像是蝴蝶的翅膀,震顫著飛過林斯嶼的鎖骨。
林斯嶼他們坐在最後排角落的位置,安靜並且隱秘,隻要沒有人回頭,或者是沒有人突然走進來,就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
他的視線盯在鹿黎的嘴唇上,最後強迫自己把目光上移,停在他白裏透紅的臉頰上。
“哥哥。”
他的腦海裏忽然浮現出鹿黎喊他的聲音,語調又甜又軟。
林斯嶼知道自己現在這樣想不對,但他很想親鹿黎。
一下也好。
“鹿鹿好輕”
注射室裏很安靜,就算有人在交談,發出的聲音也並不大。
鹿黎還是沒有醒,隻要在林斯嶼的身邊,他就會打心底地感覺到安全感。他甚至睡得很熟,好像外麵有再鬧的響動,都驚擾不醒他。
林斯嶼微微低下頭,還是沒忍住親了他一下,薄唇隻是短暫地停留在鹿黎的右臉頰上,像是風卷著落葉降落,比不經意之間的觸碰還要來得輕。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動靜,就算是被人發現了,林斯嶼也覺得沒什麼,隻要鹿黎不知道就好。
他直起身,再抬頭看了眼點滴,
鹿黎一點也沒有醒的意向,林斯嶼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溫聲喊道:“鹿鹿,快掛完了。”
他慢騰騰地醒過來,眼角都睡出了濕氣,他像是剛開機的電腦,還需要一點緩衝的時間才能夠徹底回過神來。
“好了嗎?”
剛退燒,腦袋還是暈乎乎的,人還沒有徹底清醒,鹿黎就先茫茫然然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