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的那點同情,他假裝有點可憐,要鄭南與摸摸他的頭。
他趴到桌上,小聲啜泣起來,心裏埋怨陳駿為什麼三番兩次揭穿自己。齊祺哭得還算克製,偌大的書店中哭聲也顯得很細小,連肩膀也沒有抖動,隻把眼淚抹在袖子上。
齊祺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再遇到鄭南與後走一步看一步,到現在迷茫起來。
他每屆同學聚會從不缺席,盼著能再見到鄭南與一麵,可真見到了又能怎麼樣呢?齊祺可以和別人戀愛,他大學時試過,自認為做的很好了,所以覺得自己隻想見一麵高中同學,哪知道見了才勾出了心裏的貪念。
齊祺除了陳駿,誰都可以,如果陳駿要管他,他可以一輩子都單身,因為他最珍重的愛放在鄭南與身上,不是那個人的話,旁的誰都沒有分別。
但鄭南與要和與他旗鼓相當的人交往,高中時那個人是方寧,大學後那個人是翁含嬌,總之不會是齊祺。
所以該怎麼做?應該讓鄭南與走,再次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這樣齊祺就能變回正常人,不再眼神總黏著誰,示弱,得寸進尺……
“嗡——”手機突然響起來,齊祺接得手忙腳亂。
“齊祺,還在書店嗎?”恰巧是鄭南與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
齊祺一個激靈坐起來,把手機拿遠了吸下鼻子,說:“在的。”
鄭南與的聲音透過話筒,帶著電流貼在他耳邊,有一種很抱歉的語氣:“不好意思,能幫我看眼車鑰匙在不在書店嗎?”
“好的。”齊祺站起來,抹了把臉上的眼淚,“你有印象放在哪裏嗎?”
“應該在外套兜裏,我忘拿出來了。”
齊祺在店裏走了一圈,果然看到角落裏一把椅子上搭著外套,他伸手掏兜,裏麵有錢包和鑰匙。“找到了,對不起啊。”他想是因為自己讓鄭南與走的太急,才把外套落下的。
“怎麼又跟我道歉啊,齊祺,出什麼事了嗎?”鄭南與明顯聽到那邊齊祺的鼻音很重,“我往回走了。”
齊祺說:“沒事,鼻炎犯了,不太舒服……”
“有藥嗎?”
“有的。”
鄭南與沒走遠,他就在十字路口拐角的便利店,喝了罐可樂打算回去,結果發現沒拿車鑰匙。他家離這裏也就二十幾分鍾車程,平時都是坐公交地鐵,就今天起晚了,開車來的要走了,還找不著車鑰匙。他怕直接回去又碰上陳駿,他懶得吵架,就先打個電話問齊祺。
他推門的時候齊祺已經把他外套疊好了,遞給他。齊祺又戴上口罩,隻露出一雙泛紅的眼。什麼鼻炎?鄭南與知道,齊祺一哭就很明顯,上眼,帶著點水光,連眼白也是粉的。
但他沒揭穿,齊祺說是鼻炎就鼻炎吧,他就是有點生氣,才走開一會兒陳駿就把人弄哭了,由此想過去的幾年齊祺是不是經常哭。
“陳駿呢?”
“走了。”
“還有一會兒,等關門我送你回去吧。”鄭南與把地上的椅子扶起來,猜想兩人應該是吵了一架,陳駿這個壞脾氣。他拉著椅子坐到齊祺旁邊,“好點沒?”
“嗯?”齊祺反應了下對方說的是鼻炎,趕緊點頭,“沒事,你回去吧。”
“一個人關店哪有兩個人方便,還得卷閘門,我來吧。樓上燈都換了嗎?”
“關了,門也鎖了。”
兩人總不能幹坐著,齊祺想起翁含嬌說要讓他安慰幾句鄭南與,一時心裏更愧疚,他光想著讓人走,反而把這件事忘了。回去他們就零交流了,於是趁現在開口。“……你和阿姨說警局的事了嗎?”
“沒有,就算了吧,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