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2 / 3)

轉眼已經是梅雨季,臨江整日雨勢連綿,洗過的衣服晾很久都不幹。周五那天付嘉加班到很晚,十一點左右從公司出來,外頭的雨打在玻璃簷上嗶嗶剝剝,許多人撐著傘等自己叫的車。

半小時後坐上出租,他眼皮撐不住直往下耷,中途仿佛聽見司機在前麵打了聲嗬欠。正睡得迷迷糊糊時,車身忽然向前一刹!

頭猛地磕在前座的LED屏上,付嘉感覺一陣銳痛。幾秒鍾的暈眩後他勉強直起身,用手一摸,額頭流血了。

原來是打滑追尾。

司機也嚇得三魂出竅,但他本人係了安全帶所以沒什麼事,來不及與前車交涉第一時間就把付嘉送往醫院。

幸好隻是皮外傷,檢查沒有腦震蕩的情況,簡單包紮即可不需要縫針。

走出醫院都兩點了,司機好聲好氣地向他道歉,五十多歲的人了姿態放得極其卑微,大概也是怕他獅子大開口。

“這幾天我要是有什麼不舒服再找你吧。”

太晚了,付嘉沒心思再追究,留下司機的聯係方式就放人走了。

雨還沒停,隻不過小了些。心有餘悸的他不太敢坐車,就撐傘走了三公裏路,回到小區時褲腿幾乎完全濕透。

沿樓梯一步步往上爬,前額仍覺得鈍痛。樓道燈修過,但光線還是不夠亮,襯衫前襟零星的血點子看上去有些怵目。

拿鑰匙擰開門,家裏一股難聞的氣味,應該是衛生間又返潮了。他擺擺頭,說服自己往好的方麵想,起碼沒有漏水,窗戶也沒有破不是嗎?

深吸一口氣去開燈,所有的自我安慰卻瞬間崩塌。

這是怎麼回事……

他睜著眼,直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客廳一片狼藉,東西全被人翻過,抽屜都是打開的。跑到臥室一看,裏麵也不例外。值錢的電腦不翼而飛,桌上的一部備用手機、一隻精鋼表也被偷了,地板上腳印紛亂雜遝,衣服被扔得亂糟糟一攤。

其實這些東西根本不值錢,放到以前付嘉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但今時不同往日。他臉色蒼白地站在燈光下,腦袋裏襲來微弱的眩暈,隻能把眼睛閉上靜止了會兒。

差一點就受不了打給父母了,但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自己處理。

報完警去派出所做筆錄,民警連夜到家裏來拍照取證。離開時付嘉把他們送下樓,其中一個問他:“你這額頭怎麼搞的?”

“回來路上追尾了。”

“嗬,夠倒黴的啊今天。”

是啊。付嘉無奈地笑笑,心裏一陣慘淡:“禍兮福之所倚吧。”

民警點點頭:“你倒樂觀。”

不樂觀還能怎麼辦呢,打給爸媽他們肯定會接自己回家,到時再想搬出來就難了。

折騰大半夜,躺下時天邊已擦出亮光。付嘉把小臂擋在額上,腦袋昏昏沉沉,身上也覺得有點冷,大概是淋過雨的緣故。

第二天早上無論如何起不來,他打電話請假。經理囑咐他好好休息,不過也拐彎抹角地問到工作怎麼交接,他囫圇答了。掛了電話感覺身體在發熱,掙紮著爬起來量體溫,38度6,是有點燒,不過還好。

吃過藥又躺倒,一整天時醒時昏,直到傍晚還滴水未進。想給曉鷗打個電話,點開通訊簿的收藏頁,眼前有點模糊,看字有重影。

結果就這樣撥錯。

“曉鷗?”

那邊通是通了,但沒人說話。

發覺不對頭,他把手機拿下來眯起眼,這才急忙清了清嗓:“不好意思我打錯了。”

大概是聲音啞得不正常,徐書原靜了瞬,問:“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