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泊剛才倒是看得盡興,這樣的周且舒才是他所認可的那一個,當然,如果喬方嶽沒有跟著觀眾一起喊就更好了,“協會的活動室裏倒是擺的有,不過我沒見他練習過。”

付雲行還想問幾句,手機震了一下,是消息提醒,來自周且舒。他跟葉泊和喬方嶽告別之後就離開了禮堂,左右這些節目他的興趣都不大,就是看個熱鬧。周且舒說在禮堂外麵等他。

出了禮堂的大廳,付雲行就看見人了,周且舒還穿著剛才在舞台上的那套衣服,幾步距離,他把所有遊離的思緒都收了回來,笑了笑,兩人一起往外走,“什麼時候學的架子鼓?敲得很棒。”

周且舒邁出的步子往付雲行這邊偏了點,讓兩個人離得更近了,“不到一年。”

付雲行佯裝失落地歎了口氣,“孩子大了,有主意了,什麼都不肯跟我說了。”

周且舒彎了彎唇角,付雲行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愛,“是我不對。”

付雲行有點囧,周且舒的語氣聽起來好像他才是被哄的那一個,付雲行輕咳了兩聲,“以後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跟我說,別一個人悶在心裏,知道了嗎?”

“什麼事情都可以?”

“什麼事情都可以,”付雲行又補上一句,“我問你的時候不許撒謊,如果讓我發現你敢騙我……”

周且舒追著問,“敢騙你……會怎麼樣?”

付雲行瞪了眼周且舒,沒大沒小上癮了是不是,“敢騙我就把你送到國外去上學。”

“這麼狠……”上了車,周且舒坐在副駕,看著付雲行係安全帶,湊過去靠在人肩上,“您真舍得讓我出國嗎?”

“坐好,把安全帶係上。”付雲行推著周且舒的肩把人推回去,頓了下才開口,“舍不得也要舍,你還能在我身邊待一輩子?男孩子該出去曆練還是要曆練的。”

付雲行從上次周且舒生病的時候就意識到了,可能是他從小對人太過關心,周且舒倒不是說很依賴他,而是特別黏他。付雲行確實很舍不得,但是為了周且舒以後的成長和發展,他必須舍得。

離開了父親,才能真的成長為一個獨當一麵的男人。

察覺出付雲行不是在開玩笑,周且舒沉默著把安全帶係好,“我不會騙您的。”

付雲行伸手在周且舒肩上拍了下,“好了,且舒這麼乖怎麼會騙我呢,對不對?”

“嗯,您……也不會騙我,對吧?”

“當然,從小到大,答應你的事我都做到了,是不是?”

周且舒微微低著頭,問,“有沒有人說你很好,很……可愛?”

付雲行反應了一會兒才理解周且舒說的詞是什麼意思,心裏抖了下,當即想踹人一腳,然而他的好修養讓他忍住了,“話是這麼說的嗎?”他一個二十六七的男人了,可愛?怎麼聽怎麼奇怪,而說這話的是他兒子就更奇怪了,周且舒還沒有用這種語氣跟他說過話,像是在調/情……

周且舒抬頭,反問,“怎麼不是?”

付雲行趁著等綠燈的時候看了看周且舒,人一本正經的認真反倒讓他沒了脾氣,“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不合適。”

周且舒點點頭,他知道付雲行的底線在哪裏,因為他的身份,付雲行還願意跟他多說幾句,心裏也不會真生氣,換了別人,饒是付雲行好脾氣,也不會完全心無芥蒂。

車子重新啟動之後,付雲行換了話題,他十分不想在自己是不是可愛這個愚蠢的問題上再多糾纏,“想不想去公司看看?”

周且舒配合地把剛才那茬暫且拋到了腦後,再說人就要惱羞成怒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