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之唇角揚起,靜靜地“看著”她,似乎在做判斷,眼淚淌了出來,片刻後,他輕輕地說:“輕兒,我對不起你。”〓本〓作〓品〓由網〓友〓整〓理〓上〓傳〓

緊接著,他鬆開手,手裏的燭台掉了出來,往地上摔去

上麵澆滿了桐油,連陸宴之的衣角都被油浸濕了。

阮輕:“!!!”

她萬萬沒想到,在“見到”她之後,陸宴之會是這個反應!

她身體比腦子率先反應,急忙衝了過去,撲在陸宴之身上,抱著他往後一衝

“嘩”地一下,火焰衝了起來,瞬間將整個屋子包圍起來,阮輕捏了個避火訣,抱著陸宴之起身,將他手臂搭在肩上,火焰將眼淚熏了出來,她情緒失控,罵罵咧咧,“陸宴之,宴之,你個混賬!你跟我走啊!走啊!”

火焰竄到了他們腳邊,陸宴之渾然不覺,直到阮輕抱著他,額頭抵在他額上,他抬手摸到了她的臉,淚水糊在手上,他顫聲說:“輕兒……”

阮輕抓著他的手,咬咬牙,將話咽了回去,拽著他離開了火海。

番外三:

三年後,京城雲氏禪讓天下,天子雲珂強撐了三年,殫精竭慮憂心天下,終於力竭而亡。

死前想要再見靳十四一麵,可終究沒有如願。

一朝春雨後,院裏新栽的桃樹開了,零零星星開了幾朵桃花,掛在枝頭顯得有幾分可憐。

雙雙說:“想不到今年就開花了,再過幾年,他還能長得更好。”

阮輕抬頭看向枝頭點點桃花,想起那年在漱枕樓下,滿樹桃花、落英繽紛下的白衣身影,心滿意足。

她拿了酒,在花下獨酌,喃喃地說話

“前些日子十四陪我去了東海,去看了姬夜,還有她生下的小人魚,那是她和燃冥的孩子,長得可好看了,她的尾巴是靛藍的,像深海裏映出來的天空,還有一雙沒有完全長出來的龍角,捏上去像包子一樣……”

“雲珂死了,新皇帝是個沒有任何修為的普通人,延續的仍然是雲珂這幾年變法的方案,就這樣下去……也挺好的。”

“對,我好像又晉階了,狐狸說我現在是在伏天下,什麼元嬰期,從前沒有修士能達到這個地步,不過以後應該會有很多,你要是在的話,或許能與我一戰……咳,來,我敬你。”

阮輕灑下酒,飲了半壺,手垂下來,酒壺從手邊滾了下來,落在腳邊,她欲伸手去撿,聽到腳步聲靠近,一雙冰冷的手從後麵蒙住她眼睛,在她耳邊低聲說:“輕兒,我回來了。”

阮輕唇角揚起,露出兩個漂亮的梨渦,她抬起手摸到了那雙冰冷的手,說:“去哪裏了,手冷得跟鐵一樣。”

“去看了下我們的爹、娘,還有祖輩們。”男人聲音輕柔如三月春風。

“他們還好嗎?”阮輕緊緊握著他的手,睫毛刮到他掌心。

“爹和娘都很掛念你。”

“還有呢?”阮輕說,“你呢?”

“我也很掛念你。”

“……”

良久的沉默後,男人說:“睡著了嗎?”

“嗯……”阮輕彎著唇,輕輕地說,“稍微……出了回神。”

“他們都很好。”

阮輕握著他的手,“你呢?”

“我也很好,要是能看到你開心一點,就更好了。”

“那你會一直看著我嗎?”

“隻要你不生氣,我會一直看著你……”

阮輕:“好……我不生氣。”

“我要走了,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

“當然,”阮輕緊張地揪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