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看到我,臉上卻擺出了一副楚楚可憐、需要人幫助的表情:“姑娘,可否與我去前麵一趟?”
我聽得莫名,“為什麼?什麼事?”
男子泫然欲泣,解釋道:“剛才那位大師說,五年之後我將遭逢一場大難,家中產業全無,族中人丁凋落……”
我聽得愈發摸不著頭腦,“這與我有什麼關係?”
聽到我這麼問,男子大約是覺得有戲,轉悲為喜道:“大師說如果我能找到一位貴人,命中此難便可解,他剛才幫我算了一卦,說五年後我三十八歲,而貴人就排在這支隊的第三十八位!”
我聽完他說的,頗感有趣:“世上竟有這麼巧合的事?”
男子再次懇求道:“姑娘可否與我去一趟前麵?”
眼前擺著與我有關的熱鬧我怎能不湊,於是我立馬點頭答應。
男子帶著我來到長隊的最前,我終於得以看清那位方士的模樣,他身著道袍,容姿清瘦,發髻隻用一根簡單的木簪固定,兩道眉毛的眉尾都垂下長長的一條,右手拿一柄拂塵,眼睛半闔。
男子對方士恭敬地看著方士,生怕打擾了高人清修一般,小心翼翼地說:“大師,我把貴人找來了。”
方士緩緩睜開眼睛,慢慢地將視線挪到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將眼睛閉上,一甩拂塵,拖長了音調道:“我大沅氣數未盡,合該有人來化解命中之劫,真乃上蒼垂憐。”
小小一個卜卦算命的方士居然也敢扯到國運上,這人不簡單,我愈發對他感到好奇。
旁邊端茶倒水的小廝趕忙湊過來,緊張地問:“大師你的意思是我沅國會有劫難?是不是戰亂?”
沅國邊境雖偶有衝突,但國內一直太平安寧,尤其旭京百姓,更是安逸久了早就不知“戰亂”兩個字怎麼寫,初聞此言,都無法置身事外,開始緊張地發問:
“大師,你說有人能化解劫難,是你眼前這位姑娘嗎?”
方士閉著眼睛道:“此乃天機,天機如果叫太多人知曉,原本可化解的劫難也會變成不可化解,還沒找我看相的諸位以後如果還想擁有今日太平安寧的生活,便將此事忘了,安心回家,當我剛才那句話從未說過——如若不然,劫難降臨之時,我便再也無能為力。”
排隊的人一個傳一個將方士的話傳了下去,他們把話傳完以後,居然一臉的凝重,全都按方士所說的那樣開始往回走,一點都不計較自己排了這麼久卻沒看上相的事。我對此深感詫異。
其他人都走完以後,把我叫過來的男子猶猶豫豫地對方士說:“大師,我……”
方士再度睜開眼,對男子溫和地笑著道:“你找到貴人,命中的劫難便可以化解,你也回去吧。”
男子喜上眉梢,對著方士連連感謝,立馬轉身一溜煙跑走。
我轉頭往茶肆門口的方向看了看,發現夏錦如還沒回來,便安然地在方士麵前坐下:“大師,我有個朋友想找你看相,正巧你這兒也沒客人了,我替她占個位,不影響吧?”
“姑娘,我叫其他人回去,就是因為接下來的事隻有你一個人能聽,不能叫第三個人知曉。”方士說:“因為此事,我今天透露的天機已經到了所能說的極限,所以不會再幫其他人看相。”
我淡漠地“哦”了一聲,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就把大師今天不看相的消息帶給她,免得她多等,告辭。”
“姑娘,”方士叫住我,“你難道不想聽一聽我接下來的話?”
我攤了攤手對方士道:“不好意思啊,大師,今日出門急,身上沒帶銀兩。”
“我取錢財,不過為果腹,但我要告訴姑娘的事,卻是為了整個大沅。”方士說:“攸關一國興衰存亡,本就不該論錢財這等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