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接待, 身邊還缺個幫忙的人,不知沈大人……”

蕭娓安剛動作的手頓住, 轉頭去看沈悸北。

沈悸北今日一身白衣清雅矜貴, 那素來含情的桃花眼不露一絲情緒, 隻定定的看著她。

讓人隻覺能陷進去。

“若是缺人,可讓公主給你派幾個,夫君還需當職。”

蕭娓安拒絕了,語氣裏有一絲不悅。

季濡常也不生氣,甚至做出了然的樣子,心想,不該在眾人前提這個的,讓沈悸北去給他打下手豈不是丟了她的臉麵?她不高興是應該的。

她拒絕了, 沈悸北卻也沒覺得開心起來,低著頭嘴角扯出一抹笑來,殷紅的唇仿佛泣血,無端透出一股難過的意味。

蕭娓安看見了, 下意識的想去問他怎麼了?然後輕聲哄一哄他,卻終於想起,這個人啊, 他連書房門都不給進!可見是悔了那些時日的示弱了。

她堂堂安定郡主,難道要在別人態度如此明了時,還湊上去?

一遭喝完,淑妃已經到了,派了宮女來喊肖王,蕭娓安與華陽起身,肖王跟著那宮女去了,季濡常也需去巡查一下周圍的布置,看看是否安全。

至於華陽,她素來受寵又無禮,便是淑妃在這,她也斷沒有送上去行禮的道理。

自然是黏著蕭娓安一塊。

眼下隻剩下了自己人,蕭娓安便靠在亭子的石柱上向著沈悸北問,“剛剛你們聊了些什麼?”

沈悸北垂頭不說話。

總這樣,不想說話就不說話,怎麼,讓人去猜?

蕭娓安煩躁到不行,轉身要走,又有人輕拉著她的手。

看過去,身形瘦削高挑的人罩著她,眼神幽暗,望不見底。

“你又做什麼?”

問又不說,走又不讓這是想做什麼?

蕭娓安側頭看了一眼華陽。

華陽將手上最後一塊酥軟的糕點塞進嘴裏,走過去將沈悸北的手打掉,“我跟娓安還有事兒呢,你如果有事你就說,如果沒有,”她又將人從頭看到底,“你就回去看著點你妹妹,這樣的小事能做到吧?”她語氣還有些不屑,仿佛他隻能做這樣簡單的事情。

沈悸北抬頭那一瞬,華陽仿佛看見一抹暴戾一閃而過,待再看時,卻又什麼都沒有了。

想來也是她看錯了,那樣的情緒,怎麼會出現在沈悸北這樣的人身上呢。

剛剛看見娓安要走時,他喉間驟然湧出一股腥氣,還沒想清楚手就已經將人拉著了,現在麵對氣勢逼人的大公主,他也不回話,隻看著蕭娓安。

“你去哪裏,我跟你一起去。”

他聲音啞的有些難聽,沙沙的,仿佛粗紙磨過的聲音。

“後宮重地,外臣無召不得入內。”

華陽才看不上沈悸北這黏黏糊糊的樣子呢。

她如何不知沈悸北曾經是喜歡她的?

現在又對娓安做出這幅樣子來,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的真心。

沈悸北揪著個空子,趁人不注意,又上前一步抓著蕭娓安寬大的衣擺。

“帶著我。”

盡管已經極力克製,那聲音還是流出了幾分可憐。

華陽對這樣的人已經失語了,怎麼這麼粘人,看她家小太監,一點都不粘人,多討人喜歡。

蕭娓安看了沈悸北一會兒,還是丟下一句“跟著吧。”

緊接著便不再管他,任他拉著她的袖子。

因帶著沈悸北,她也不可能真把人往華陽那帶。

怎麼說也是個男子。

還曾愛慕華陽,最近對她又是那個態度,搞不好就又重新喜歡華陽了?

三人隻是從禦花園的這一邊,遊到了禦花園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