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娓安忍不住把頭偏了偏,警告似的說,“他膽子小,喜歡安靜,你們不要去找他。”
“喜歡安靜還跑我們軍隊裏來了,將軍肯定是在搪塞我們,哈哈哈哈。”
有一位老朋友像是看透了似的指出這一點,其他人也跟著笑起來,直說將軍護著夫人。
蕭娓安一本正經,“他是我夫君,我自然要護著的。”
眾人又是笑起來,看蕭娓安的眼神曖/昧的叫人坐立不安。
最後還是蕭錚山看不過眼了,吼了一嗓子,他們才安靜下來。
少了許多目光的注視,蕭娓安也鬆了口氣,在屬於自己的位置坐下,聽二哥三哥講述他們不在這段時間的戰況。
當聽到對方似乎並不是隻想贏時,蕭娓安心裏有了推測,果然是為了給肖王行方便。
“隻是喬國似乎新出了一員大將,很厲害。”
蕭錚績說。
“是蕭琅。”
“嗯?”
“那大將應是蕭琅。”
蕭娓安說。
清河王也頻頻點頭,除了蕭琅不做他想,還記得京城時,蕭琅與娓安也能打一打,腦子看上去也很靈光。
“那大將打起來真跟個狼似的,凶狠無比,不過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幾次他都可以傷我,卻沒有動手。”
清河王揶揄的看過來,蕭娓安嘴角微抽,不過她卻不覺得真的是因為她。
蕭琅看她的眼神,與沈悸北很不一樣,他更多的,是一種……濡慕。
幾人在營帳內商量了一下作戰策略,就就地散了。
隻除了有幾個仍圍在蕭娓安身邊,吵著要見將軍夫人。
蕭娓安眼眸不耐,想起沈悸北的傷,怎可叫別人瞧見?
“下次不許喊將軍夫人了,他乃朝中文官,喊大人,至於見,你們遲早會見著的。”
這就是拒絕的意思了。
幾位將士麵麵相覷,又都笑起來,一張張老臉上滿是欣慰。
蕭娓安回去營帳的時候,沈悸北正趴在床上吃東西,動作有些艱難,吃相也並不好看,卻在聽見外頭動靜抬頭那一瞬,露出燦爛的笑來。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蕭娓安問他,沈悸北搖搖頭,從床上爬起來,將蕭娓安摟在懷裏。
“你去了好久。”
隻聽他有些不滿的控訴。
“嗯,我的錯。”
蕭娓安也不爭辯,認下了這個錯。
是夜,兩人麵對麵的抱在一起,她便談起自己要上戰場的事兒,果然啊,感覺到身邊人身體猛的一僵。
蕭娓安輕聲撫慰他,“沒事的,我會照顧好自己,不會出事的。”
即便這樣的安慰,沈悸北還是劇烈的顫唞了起來。
前世聽見她死訊,看著一群人扶著她靈柩回京的場景,似乎又出現在眼前。
“不,不要去。”他唇顫唞著,連帶著聲音都顯出了一絲不穩。
“你又任性了。”蕭娓安話裏帶著無奈,像是在跟一個鬧脾氣的孩子說。
沈悸北吞咽著口水,努力想壓下心裏的不安,卻怎麼也不能成功。
蕭娓安不再跟他說話,隻抱著他,把頭埋在他的懷裏。
她本來對這場仗是沒什麼害怕的,但經過沈悸北三番四次的這樣說,心裏也多少更謹慎了些,竟真的騰起不安來。
直到第二日,蕭娓安早早的要起來,誰知道剛迷迷糊糊一抬頭,就對上一雙黑沉的眼睛。
“這是,怎麼了?”
她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退。
“你今日上戰場,我跟你一塊兒去吧。”
蕭娓安瞳孔緊縮,“不行!”
想也不想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