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娶,偏偏看上這個女子的原因了。
“某是奉太後懿旨辦事,夫人要交代,自去找太後說。”江由說完,一抬手,錦衣衛就衝進了知念堂。
蘇雲清把嚴伯叫來,又去叫了好幾十個家丁和婆子過來,跟在那些錦衣衛的身邊,她高聲衝裏麵道:“你們可都看仔細了,別讓人把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塞到家裏,誣陷老爺。”
江由雙手抱在胸`前,看了蘇雲清一眼。
蘇雲清徑自走到院子中的石凳旁坐下,還泡了壺茶,悠哉悠哉地喝起來。
“我跟大人的夫人有過幾麵之緣呢。”她拿著茶盞,聞了聞茶香,“不知,她有沒有跟大人提起過我?”
江由沒回答,隻是麵無表情地注視前方。
“想必甘欣姐姐早就把我這個做妹妹的忘了,江大人代我回去問聲好,就說從前承蒙她照顧了。”
江由聽她的口氣,好像真的提起一個從前交情甚篤的小姐妹。可他卻知道甘欣跟這個蘇氏是有過節。
他娶甘欣之前,才剛剛調回京中的錦衣衛,升任指揮使。那時他也滿心歡喜,畢竟甘欣出自酒泉甘氏,她的父親甘茂在順天府也頗有作為,這對他的仕途很有幫助。
可是甘欣嫁給他之後,終日鬱鬱寡歡。他不明就裏,後來才聽人說,甘欣從前喜歡梅令臣。其實不僅是甘欣,江由人在京城之外,就聽過梅令臣之名,京中的世家貴女,不少都對他青眼有加。一個年輕有為,長相俊美的男子,總是很容易贏得這些小姐的青睞。
江由覺得過往之事,隻要甘欣能放下,他可以選擇不追究。
怎料那日,甘欣跟他的堂妹江璃一道去京郊的望春山玩,回來之後,堂妹就被逼著落發出家。原來她們這些人合著夥欺負蘇式,江璃被她們推出去,當了替死鬼。
江由記恨梅令臣,也怪甘欣未盡堂嫂之責,非但沒有勸阻,反而放任年紀尚小的江璃當了出頭鳥。甘欣卻毫無悔意,仿佛沒事人一樣,照常生活,參加各種宴席。
他們夫妻之間,貌合神離,已有多日未見。
“大人的臉色似乎不太好?可是不舒服?”蘇雲清狀似無意地問道。
江由沒有理她。他知道蘇氏是想拿甘欣的事幹擾自己抓人,這女人也未免太小看錦衣衛了。
“江由,你好大的膽子。”外麵傳來一聲厲喝,接著梅令臣就走進來了。緋紅的官袍猶如朱雀之羽,燃著烈炎。
蘇雲清鬆了口氣,跑到梅令臣的身邊,對他輕輕點了點頭。
梅令臣衝她露出點笑意,他趕回來之時,還萬分擔心蘇雲清會因蘇聰跟江由發生衝突,直到在門口遇到嚴伯,聽嚴伯粗略地稟報了事情經過,心中才有底。
“閣□□由沒想到梅令臣回來得這麼快,更沒想過會跟他對上,隻得抱拳行禮。
梅令臣斜眼看他,“江指揮使,什麼時候,錦衣衛都能搜查我的府邸了?誰給你的權力?你要造反嗎!”
“卑職是奉命行事。”江由依舊是這句話,但在梅令臣強大的氣場上,也不得不卑躬屈膝。
“都給我停手!”梅令臣朝裏麵喝了一聲,那些錦衣衛頓時都不敢動作了。錦衣衛裏的人哪個沒聽說過梅令臣的手段。這人當初在大理寺的時候,審人的手段比之錦衣衛的昭獄毫不遜色。如今手握大權,弄死個人比捏死隻螞蟻還要容易。
沒人會嫌自己的命太長。
“我夫人說了,那個孩子已經離開。你們要搜要查,滾到外麵去。別髒了我的地方。”梅令臣冷冷地掃了那群人一眼,目光落回江由的身上。
“還是你覺得,我撤掉你這個南鎮撫司的指揮使,有人能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