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3 / 3)

“我可以選擇不觀刑麼?”

她怯生生的模樣又攫住了宋世良的目光,二十五年來,從未在任何一個女子身上多留心。眼前這個丫頭,長相是她天生誘人的資本,可是天下美人甚多,誰又真正入過他的眼?她是個美人坯子,隻是空有皮囊的美人看多了就會乏味,若配上有趣的靈魂,那就是百看不厭了。

他許是著了魔,盯著她不肯放了。

“大人?”阿琅被他死盯著不放,看得人背後發毛。

宋世良自知失態,輕咳了一聲,道:“你想看也不一定能夠看到。”錦衣衛對犯人動刑從來都是秘而不宣,怕嚇壞了人,又多一條人命需要收拾,麻煩。

“那就好。”她拍拍胸口,像是鬆了一口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放心罷,該看的,你自會看到,不該看的,你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看到。”宋世良一語雙關,阿琅好像聽明白了一些,隻要她這輩子不觸犯律法,也就不會有機會進詔獄目睹那些慘絕人寰的酷刑了。

像她過去那些偷雞摸狗的雞毛蒜皮小案子恐怕他們錦衣衛也沒那閑工夫去審理,她自可高枕無憂地繼續逍遙下去。

“交出來吧。”他向她伸出手,像在討要什麼。

阿琅忽地抬眼,故作不知道:“大人要我交什麼?”

宋世良摸了摸鼻梁,笑道:“別以為你是女流之輩,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順昌伯府裏的任何物件都是重要證物,你私藏證物,可知何罪?”

“我……”她不過是趁著與那錦衣衛周旋的時候順走了一把匕首,以備不時之需,竟也瞞不過他嗎?所以找她問話不過是幌子,叫她交出匕首才是真正的目的。

“還是你想讓我搜身?”宋世良挑了挑眉。

此言一出,阿琅立馬妥協,乖乖從懷裏掏出一把袖珍匕首,交到了宋世良的手中。

宋世良收起匕首,大掌探向她的腦袋,揉了兩下,“這才像話,一個姑娘家,手上拿的該是紈扇,不該是刀子。”

阿琅一個勁地點頭回他“是是是”,說到底他一個大男人骨子裏仍看不起她是個女流之輩,把她視作那些嬌弱的小女子。

她偷匕首本是為了防身,這下倒好,什麼都沒了。

同時也想等這案子結了,換點回鄉的盤纏,再把她的金鎖贖回來。王氏夫婦臨死前把金鎖交給她,說是她失憶前的隨身物,隻是王家世代務農,這東西看上去價值不菲,怕招致禍端才替她收起,直到彌留之際,才物歸原主。

誰知道阿玕在她生病昏迷時,偷了金鎖拿去典當,又把她氣了個半死,如今他們身無分文又被人囚禁,還不知是否有機會贖回來……

第7章 刁難

“督主,番子來報,宋世良的船已經到了青州水域,不日將抵達京師。”

半個多月過去,公孫懷人在紫禁城,外麵再遠的風聲仍是聽得一清二楚。曹元亨是最得使的臂膀,運河上的那點事兒也都知曉得一清二楚,每天的情報寫在紙上如雪片一般撲麵而來。

“高祿可有什麼動靜?”朝廷緝拿高祿是皇帝授意,他公孫懷忠於帝王,替主子辦事,分寸得要拿捏得準,盯著錦衣衛是次要,盯著高祿才是頭等大事。

“宋世良讓人早晚看守,暫時沒有任何異動。”曹元亨道。

公孫懷低著頭,手上抱著一塊木料,剛從皇帝那裏得來的賞賜,是具有百年曆史的杉木,用來製琴最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