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一點,就是前三名的穩定性。一二名是“雙方”——女主方瑾瑜和男主方淮——神仙打架,輪流登頂,第三名就是三班班長卞承儀,她的數學和物理相對薄弱一點,但是其他科目水平還是一流的。
如果失去了這個第三,卞承儀的班長權威性自然就會受到一點動搖。
不,這不是關鍵。卞承儀腦海閃過自己母親的冷臉:“你倒是很穩定,千年老三當了那麼久,一點長進都沒有。”
如果再退步的話……
卞承儀用她短而圓潤的指甲掐了一下手心,是一種落在心髒上奇異的鈍痛。
她回到座位上,翻開自己的筆記,試圖把思緒徹底沉進去。
高三三班的座位采取排名挑選座位製度,但當然,很多人不止考慮了要正當中靠前位置視野好,更是考慮了要和自己喜歡的朋友坐在一起。上一次頭名的方瑾瑜坐在三排三列,左邊是方淮,右邊則是方瑾瑜,她轉過頭來,遞給她一張試卷:“承儀,我幫你在試卷旁邊把筆記也寫了一遍,方便你看,外麵用筆記本總寫得不好我知道。”
卞承儀淺笑道:“小瑜,謝謝你。”
“你和我客氣什麼。”方瑾瑜小聲道,她又回頭看了眼花憂,眼眸中帶著點不可置信,“你剛才是不是把答案告訴她了。”
卞承儀知道這十分關心中還帶著半分試探,女孩子對友誼敏[gǎn],總不希望自己的對家成了好友的好友。卞承儀道:“不是,她自己算的。”她又頓了一下,“她很聰明,從前我有點低看她了。”
她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開了口:“你小心吧。”
方瑾瑜餘光瞧了眼方淮:“我隻和方淮還有你良性競爭,其他人考滿分都不關我事,往上比,你難道和狀元去比嗎,沒底的。”她搖搖頭,又有些失笑,“再說,也要花憂成績真的上來,有那個本事才行,指不定是從哪裏看過的答案。”
一次可能是巧合,兩次的巧合可能性又有多大呢。卞承儀知道自己大概今天沒有實證是說不通方瑾瑜了,不過就算說通了也沒用,你討厭的人成績真的好起來又能怎麼樣嘛?又不是小說,難道要做把人家考試鉛筆換成劣質鉛筆的陰損壞招嗎,大家還是各管各的而已,隻是背地裏議論改開幾句罷了。
卞承儀討厭人也討厭的光明磊落,她不畏戰,也不挑事,隻是不動如山地在那裏迎接花憂的花招,偶爾的一朝回擊也是一把快而亮的刀,見血見得酣暢淋漓,贏人贏得風光霽月。至於心底裏對花憂到底是什麼想法,卞承儀覺得自己也很難說清,就像卡在喉嚨裏的一根刺,連著你發聲,你年複一日地習慣它,拔掉了反而就不會說話了。
什麼時候起的這個想法啊。卞承儀在錯題上狠狠打一個五角星,發覺竟然自己聞了一次她的桃花香就像被下了蠱,最終把這個總結為生物學上的信息素影響。
是了,一定是信息素讓她的頭腦發昏了。
花憂坐在很後麵,卞承儀偷偷側過頭看她,卻發覺花憂正在神遊天外地看……窗外的一顆大鬆樹。
花憂不愛紮頭發。現在的高中也知道不是讓女孩子紮頭發男孩子剪頭發就能讓孩子考上大學的了,隻是為了防止攀比心理和慕奇心理,染亮色頭發還是被靜止的。花憂的頭發是棕色的,蓬鬆的,散在臉頰的兩側,棕色的平劉海微微卷,她的側臉就顯得額外小巧,如鬆鼠般的小小一張臉上全是五官。她的眼睛又黑又亮,轉過頭來觸碰到卞承儀的視線時,仿佛像是被燙了一秒。
卞承儀想,她回去得背著母親喝藥去了,安神的藥,不然她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要跳動得頻率不正常起來。